那黑甲衛大吃一驚,便準備催動內力,再次嚐試,但是林虎的手掌已經緊緊握住了黑甲衛的手臂,反手一擰,“哢擦——”一聲,直接將他的手肘拉的骨折。
左側大門邊另兩位黑甲衛皆欲拔刀,卻被餘管家喝住:“還不住手!膽敢貿然去揭法師的麵具,廢你一條手臂都算輕的!”
那手臂折了的黑甲衛憤憤不平道:“這麵具有妖法,此事我必須稟明風大人!”
“聽你的意思,風大人的話要聽,高大人的話就不必信了是吧。”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那黑甲衛都快要語無倫次了。
這時,那餘管家向著大門右側的三個黑甲衛使了個眼色,那三人心領神會,連忙上前,道:“都是誤會一場,老爺本就不希望將驅鬼散魔的事情弄得風聲太大,秘密請了法師過來,忘記通知了風大人也有可能,幸虧餘管家及時趕到,我們才未對法師們做出什麼怠慢之舉。這時辰也不早了,客人們都快到了,我們還把法師們留在門口實在不太禮貌,何老,您和眾位法師這邊走好。”著,這個黑甲衛客客氣氣地將手臂往裏院一指,餘管家上前,接著道:“各位法師,這邊請,隨我去宴賓廳側室先做等候休息。”
那手折了的黑甲衛還想點什麼,被身旁另一個黑甲衛阻止。
我們眾人就在那餘管家的帶領下走進高府,但是心裏都十分奇怪。那兩撥黑甲衛貌似互有間隙,一撥聽命於風裏行,另一撥卻對這餘管家言聽計從。這姓餘的老女人不知道什麼來頭,話好像很有分量,她編了一套理由幫我們進府,難道是我們的內應?
但是一路上大家都沉默不語,隻管走路,看何老的樣子也是疑惑不,那老女人鐵青著一張臉也不看我們,真是連寒暄一下探探口風,都不知道怎麼下嘴。
不過這高王府當真是氣勢不凡,那日從客棧頂上俯視還沒有這麼真切的體會,此時置身於五步一樓、十步一閣的建築群裏,才真是明白什麼叫劉姥姥進大觀園、羅玉鳳逛曼哈頓——大開眼界。
周圍不斷有仆人、奴婢穿來穿去,看到餘管家的時候都是一臉驚悚的表情,再忙碌的腳步也馬上停下來,讓餘管家和我們先行通過。
“前麵就是宴賓廳了,各位法師等會就在側室裏先做準備。”那餘管家突然話。
“是,是。”何老應道。
此時我們剛穿過了一座巨大的白玉石刻成的牌坊,踏上繡滿了龍鳳戲珠的金邊紅毯,紅毯盡頭是一組宮殿般的建築群。建築群的正中一間大殿,足有兩層樓高,雕刻精美的紅木大門,隔成四扇,與殿齊高,此時已向內大開。
殿內一眼望去,一派紅火,氣氛奢靡,巨大的戲台處在大殿中央,戲台前麵至少有百餘張供客人就餐的紅木幾案,府內的奴婢們忙裏忙外,正在給每一張幾案添置水果與酒瓶。我正想往戲台內側再瞧上兩眼,前麵眾人已經轉了個彎,向大殿右側走去,我也趕緊跟上。
一盞茶的工夫,我們一行人便進了大殿右側一間稍一點的房間。餘管家送我們至此就微微欠身,先去忙了。我們終於平安進了高府,稍事安頓下來,心裏都不免鬆了口氣。
我們現在所處的房間隻是一間換衣間,卻也裝點的十分隆重。東西兩側的牆邊各靠著五隻精致標準的梳妝台,胭脂水粉、頭飾配飾應有盡有,北側那一麵牆,一排紅木架,十八般兵器道具一樣不缺。我們隨身帶來的那幾把木刀木槍與這些道具相比,實在顯得寒摻至極。
那年長的義軍此時趴在窗台,向外張望了一番,確定沒有人注意我們這間側室後,白起道:“我們就在這裏討論一下接下來的計劃,不過先把這麵具摘了再。”
張元立刻叫道:“這麵具真是見了他娘的鬼,怎的越來越緊,再不摘掉,老子氣都透不過來了。”
他這麼一提,我也想起自從進了高府,這麵具就越發用力去粘合我的皮膚,來到大殿這一路上,我的臉都好像一直被一個巨大的手掌捏著,五官都要擠在了一起。
“媽的!這麵具好像揭不下來了!”我順著聲音望去,張元兩隻粗大的手掌都緊緊攥著麵具的上方邊緣,用力往下拉扯,手臂上的青筋一根根爆出,但是那麵具動也不動,怎麼都拉不下來。我看著都心生恐怖,再這樣拉下去,不會順帶拉下一張血肉模糊的臉皮吧!
“大家都不用試了!我剛才用了經絡之力也沒能將麵具扯下,”白起低吼了一聲,“看來這高府裏有人在操控這麵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