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息怒,都督他說不定隻是心中一時未能想開,若是知曉了陛下心中對他的重望,一定會後悔莫及的!”侍從忙道。
“朕要他後悔莫及做什麼?他差點壞了朕的好事!”皇帝麵色陰鬱,顯然很是不悅。
侍從唯唯諾諾,因得也不知曉到底顧焰如今身在何處,也不知曉再說什麼話來勸慰了,隻一直磕頭認錯,求陛下寬恕。
西承皇帝看著十分心煩,揮了揮手讓他下去。
那侍從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就從大殿上退了下去。
皇帝按了一按額角,傳喚了心腹過來,吩咐道,“去瞧一瞧東梧小殿下的動靜吧。”
皇帝眉眼陰沉,眼眸之中透出狠戾顏色。
被吩咐的心腹太監顯然處事十分得力,隻道,“早便去隨著那小殿下了,眼下她似乎已經從長宮之中出了來,正打算前往世子府的方向呢。”
皇帝的眉宇這才舒展開了幾分,一雙眼中透出暗芒,唇角陰沉而危險地彎了一彎。
“看來我們這位小殿下,總算是想開了啊。”皇帝緩聲說著,語氣讓人不寒而栗。
“是,還是陛下慧眼獨具。”
“你莫在一旁拍朕的馬屁,”皇帝一哂,剛剛眉宇之中的陰沉散了不少,顯然心情不錯,緩緩說道,“朕隻是知曉,衍之最怕哪一遭而已。”
……
世子府門前。
沈長安站在宏偉寬闊的大門前看著那莊嚴的墨色牌匾,她麵色之中仍透著幾分病態的蒼白,在清風的吹拂下幾乎有幾分弱不禁風的姿態,然而早下眼下那輪青黑她已經囑咐過綺南拿脂粉為她遮住了。
所以如今除了麵色分外白些,倒也看不出什麼其他的異樣。
她就這樣站在風口之中,默了一瞬。
過往的一遭遭一幕幕在記憶之中輪回往複,她曾一次又一次拿著這柄冰冷的匕首站在這殿前,又……
她不敢再想他倒在血泊之中的樣子,鈍鈍的疼痛傳遞到她的胸口,讓她連呼吸都有幾分困難。
那柄長長的匕首在手中緊了一緊。
她撩袍跪在世子府門外,一字一句念道,“東梧太子,求見世子殿下。”
侍衛從世子府之中走出,看見沈長安這般麵露難色。
“殿下,您快起來吧,世子殿下前些日子便說過不見您的。”
沈長安恍若未聞,隻繼續跪在那裏,麵露堅定而執拗的神色。
“求世子殿下看見從前的情分,見我一麵。”她高聲喊著。
沈長安眼角餘光瞥見長街那邊一直監視著的人,眼眸之中的顏色暗了一暗,聲音不減。
果不其然,雖說世子府這邊沒有人來回應,但過了不久,便有皇帝的人過來勸說,本著友好邦鄰的態度,下令讓世子殿下將東梧小殿下迎進去,若有什麼誤會,也要說開了才是。
世子府原本因得自己主子態度堅決,閉門不開。
皇帝的人一來之後,便轉了局勢。
世子殿下倒是十分敬重皇帝,唯上命是從,故而皇帝讓他接待東梧小殿下,他自然也隻得打開府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