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鱗慢慢睜開了眼睛,從昏迷中轉醒過來。
他下意識摸摸身邊的刀,卻摸了個空,不由得麵露驚色。
刀不離身,這是一個刀客必備的素質,當一個刀客隨意放置自己的佩刀時,那麼,離他死亡的日子就不遠了。
所幸,在香木床邊的桌上,風月刀靜靜地躺著,紅色的刀身顯得攝人心魂。
沉鱗略一思忖,腦海中,一些記憶紛至遝來,他似乎想起了什麼,再看看自己的身體,不由得皺皺眉頭。
自己已經換了一身幹淨的新衣裳,此時身處一個古色生香的屋裏。
屋子四壁掛著幾幅山水畫,意境高遠,淡雅清平,桌上燃著檀香,幽香四溢。
他的身邊,雪魄獅仇雪靜靜地睡著,平和而安靜,分外可愛。
沉鱗理了理紛亂的記憶,終於想起來。他幫素衣吸毒之後,帶著素衣進入了封聖城,不過,在龍門商會門前,他便中毒暈倒了。
之後的事,或許是被龍門商會的人發現搭救了吧!他想。
沉鱗運轉內力,內視周身,不由得搖搖頭,苦笑一聲。
此時他的體內,簡直亂的沒法表達。
其實,在和黑衣老七硬拚,第一次交鋒的時候,在巨大的內力懸殊下,沉鱗便已經受了嚴重的內傷。
而之後,他不但強行運功替素衣拔針,背著素衣長途奔走,更用嘴吸收了素衣體內的餘毒。
可以,沉鱗現在身體的糟糕程度,比素衣有過之而無不及。
“結束了。”沉鱗摸摸雪魄獅仇雪的腦袋,惹得它不由得晃晃腦袋,咂咂嘴,似乎正在做著什麼美夢。其形態,可愛無比,似乎可融化世間一切堅硬的東西。
沉鱗的臉色溫和了些,微微一笑,緩緩起身,撿起桌上的青蟬劍,縛在腰間,然後背起風月刀,抱起雪魄獅,走出了房間。
出了房門,一股特有的香味傳入鼻子。熟讀百書的沉鱗知道,那是清明花的香味,此花名貴非常,花香可安定人心,有助於武者修煉,降低走火入魔的危險,一般隻有頂級勢力的高層,才有資格享受這種待遇。
終究還是不習慣這種寄人籬下的感覺,沉鱗搖搖頭,慢慢地朝遠處走去。
他本無意和大勢力有交集,因為沒有人比他更加了解大勢力之間的齷-齪和內幕,既然素衣已經得救,那麼他也該走了。
沉鱗背著刀,懷中抱著還在沉睡中的雪魄獅,慢慢地行走在這個莊園裏,他一路上避開了所有的守衛,想要靜靜地離開,不願引起主人的注意。
畢竟,他身上的秘密太多太大,別的不,就單單隻是傳承寶鑒的事,若是被大勢力發現了,沉鱗就必死無疑,毫無意外。
一邊思忖著,沉鱗一邊尋找著莊園的出口,對於沉鱗來,這並不困難,不過片刻,他已經找到了莊園大門。
大門口有著幾對隊守護,觀其氣息,居然每一個都是二流以上的高手,而守衛隊長,赫然是一流中期的超級高手。
單單是一個分會看大門的武者,就有一流中期的修為,大宋帝國十大商會之一龍門商會的實力,果然不容覷。
“也罷,”沉鱗看看高逾十丈的圍牆,心知以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態,是萬萬無法越牆而去的,即使是以神行百變的神通也不行。
隻能從大門離開了,希望昨這個守衛見過我。沉鱗抱著雪魄獅,慢慢向大門走去。
“站住,”就在此時,沉鱗的身後響起了一聲厲喝,聲音略顯冷厲和著急,似乎害怕沉鱗就此離去。
不得不,人生處處都是劇情,沉鱗無奈地回過頭來,看向話之人。
那是一個約莫十**歲的男子,一身素色雪域白虎裘,腰係白雪紋龍佩,靴子也是白蚺之皮鞣製的,光華流轉,華麗非常。
他的身後,是一個黑衣中年人,氣息渾厚,真氣沛然,掌指之上覆蓋了厚厚的老繭,顯然是練就了鐵砂掌一類橫練掌法的一流高手,戰鬥力不可覷。
“你不能走,”那男人追上來,喝道,“給我站住!”
沉鱗漠然地看著來人:“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