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朱,你為什麼這麼傻?為什麼要易容成段正淳來挨我這一掌?為什麼?為什麼!”
喬峰抱著阿朱的身體,猶如一頭受傷的雄獅,亂發飛揚,蕭條悲涼。—— 他右掌貼在阿朱的背心,雄渾醇厚的內力毫不吝惜地輸入阿朱的體內,絲毫不在乎自己的消耗。
“喬...喬大哥,不...不用白費力氣了,我...我恐怕是不行了。”
阿朱臉色蒼白如紙,握著喬峰的手:“喬大哥,我...阿朱隻求你答應阿朱一件事情。”
“阿朱,我一定會救你的,你放心,我...”
阿朱的手抓緊了喬峰,吃力地吐出一口血,堅持道:“喬大哥!答應我,答應我!”
喬峰熱淚盈眶,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時,此時,喬峰顯然已經傷心欲絕:“好,阿朱,你,不論是什麼事,喬大哥都答應你。”
阿朱微笑著點點頭:“不...不要找段正淳報仇,不要,可以嗎?”
喬峰渾身一顫:“為什麼?”
“因為段王爺是阿朱嫂子的親生父親!”沉鱗穿過竹林,他的話清晰地傳入了喬峰的耳中。
一句話,讓喬峰如墮阿鼻地獄,全身上下,猶如澆了一盆徹骨的寒水。
沉鱗走上前來,手中出現一顆六階血丹,送入阿朱的口中:“大哥,什麼恩恩怨怨的,咱們待會再談。阿朱姑娘受了你一掌,再不及時救治,恐怕活不過一時三刻。弟的真氣在療傷救人方麵頗有奇效,還是讓弟來試試吧!”
喬峰眼中閃過一絲希望的光芒,連忙將阿朱扶起:“如此,便勞煩鱗弟了。”
沉鱗點點頭,琉璃色的萬象真氣慢慢地輸入阿朱的體內,幫助著阿朱將那六階血丹的藥力轉化為血脈生命之力,修複著被喬峰一掌擊得存存斷裂的筋脈。
時間慢慢地過去,半個時辰後。在喬峰欣喜的目光之中。阿朱的臉色終於開始恢複,由紙一般的蒼白,慢慢地恢複紅潤,漸漸地。恢複了生機。
“好了。嫂子身上斷裂的筋脈、損傷的髒腑。我都已經幫她修複了,順便借助著丹藥之力,替嫂子打通了幾處經脈。”沉鱗消耗不。臉上微微有些細汗,“剩下的些許傷勢,已經不怎麼嚴重了,隻要嫂子好好地調養,不出三日,便能痊愈了。”
聽到沉鱗左一句嫂子,右一句嫂子,饒是阿朱本就是鬼靈精怪的靈秀女子,也不由得臉色緋紅,輕啐一聲:“誰是你嫂子啊!鱗兄弟不要妄言,我和喬大......”
突然想到自己生父和喬峰之間,似乎還有著一段血海深仇,阿朱隻覺得似乎這次死裏逃生的喜悅,都被衝散了,一腔欣喜,皆化身成為了一聲歎息。
喬峰似乎也想到了什麼,亦是一陣靜默,氣氛立時凝固起來。
看著喬、朱二人的表現,沉鱗微微一笑,心裏已然了然,微微一笑,道:“喬大哥,阿朱嫂子,你們不用煩惱。”
“我聽到消息,喬大哥帶著阿朱嫂子一路往大理來了,便命手下弟子打探消息,”沉鱗道,“見到大哥和嫂子往鏡湖來了,我心裏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於是便一路趕來,所幸,來得及時,還未釀成大錯。”
“對了,”喬峰本是心思細膩之輩,如今阿朱已經恢複,他也想起來了,“二弟,你阿朱是段正淳的女兒?這事你是如何得知的?阿朱,是真的嗎?”
阿朱點點頭:“是的,之前阿紫妹妹憑借著金鎖被母親認出,而那樣的金鎖,我也正好有一個,與之正好配成一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