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回玄遠城,鑽研《赤練秘典》,煉製增進修為的丹藥!”
於是乎,封紫孤身肩負著妖族入侵的消息,在滿朝文臣武將的調笑之下離開了珞璜城。
封紫前世雖在軍中效命,但大多時候都是做一勇將殺敵在前,並不喜歡指揮統領別人的感覺,所以他將領兵的重任全部丟給了包千尋。
得到封紫的任命之後,包千尋當時就驚地一跳三尺高。
他區區一個流浪武者,何德何能領精兵數千!
知遇之恩,自當竭力效命以償!
最開始統領三軍的時候,包千尋還感到渾身不自在,但每每遇到問題的,他都會默默地背誦封紫給他留下的冊子。
“為將者,當上識文、下知地理、中通人和。”
“當披肩執銳,勇於身先士卒。臨難不顧,賞必行,罰必信,當剿其敵軍,撫敵民心。”
“不以敗為恥,不以勝為驕。當執法無情,守法當先,治兵有道,領軍有方。”
“鼓舞士氣,振奮人心。當識人才,用賢才,交良友,行正道。收民心,整軍心。”
“明大義,掌地。”
包千尋越是背誦理解,越是覺得這些話字字珠璣,都是些金玉良言,也就越對封紫感到崇拜。
文武兩道皆至臻巔峰,又精通兵法,形容俊朗至極。
世間怎可能有如此完美之人?主上必定是仙下凡!
包千尋卻不知曉,這些兵法知識並非封紫自己總結,而是他從前世摯友那裏聽到,然後死記硬背下來的產物。
封紫騎著皇帝賜予的赤兔寶馬一路疾行,將眾將士遠遠甩在身後。
漸漸熟悉了胯下寶馬的特性之後,封紫漸行漸快,才出珞璜城半日,就已經行出五百裏。
夕陽斜依山邊,封紫靠在樹旁觀景,靜待馬兒恢複體能。
身側一匹寶馬渾身上下如火炭般赤,無半根雜毛,從頭至尾長一丈,從蹄至項高八尺,其嘶鳴咆哮有騰空入海之狀。
忽然之間,封紫感到一陣淡淡的涼意襲來。
他沉聲爆喝:“藏頭露尾之輩,還不速速出來!”
赤兔寶馬人性化地看了他一眼,紫寶石般的眸子裏滿是疑惑之色。
封紫將馬兒安頓在一旁,朝著東邊的樹林走去。
走了十餘丈之後,封紫站定不動,朵朵業火紅蓮環繞周身,進入了戰鬥狀態。
一顆巨木之後走出兩人。
一人身著道袍、背負古劍,從容貌上來看,是中年人模樣。
另一人則衣著華美,手持折扇,正是封紫的老熟人——汪東輪。
此時的汪東輪修為盡廢,他的身體微微佝僂,體態猥瑣,再也沒了半點之前被譽為第一才時的春風得意。
汪東輪惡狠狠地盯著封紫,臉上滿是扭曲怨毒之色:“我所感受到的痛苦,今日定要十倍地償還給你!”
封紫置若罔聞,隻是上下打量著那名中年道士。
他從這人身上感到了一絲絲熟悉的氣息——屬於先尊者的氣息。
“護國法尊?”
聽到這話,中年道士臉上浮現出了一抹訝然之色:“你的觀察力很敏銳,對危險也有種生的直覺,不錯!很不錯!”
對於此人的溢美之詞,封紫並不放在心上。
他知道對方還有後話。
“你的生平我已經查閱過了,在資源匱乏的情況下,區區十六歲就能修成真氣之境,可謂是縱奇才。”
“更讓我欣賞的是,你雖不嗜殺,但該出手時卻殺伐果斷,辦事絲毫不拖泥帶水。”
護國法尊上下打量著封紫,如同看著一塊未經雕琢的璞玉,雙目發光:“所以我決定收你為徒!”
聽到這話,汪東輪眼裏浮現出一抹不不可置信的神色,失聲道:“父親大人!”
“住嘴!”
護國法尊一袖將汪東輪揮飛到五丈之外。
他這一袖中蘊含了很多武道技巧,汪東輪現在的身體極其脆弱,一碰就要骨折,然而飛了這麼遠卻沒有受到任何傷勢。
封紫知道,對方這是在顯示自己的手段。
“怎樣?”
護國法尊居高臨下地發文,仿佛是在施舍。
封紫卻是忽然笑了。
護國法尊雖是先強者,在齊國享有至高無上的地位,但放眼世界則根本不值一提,他的實力甚至遠比不上封紫前世為“血尊”的時候。
更何況,此人品性甚差。
齊國奉他如神,他卻在關鍵時刻反水,封紫從心底裏瞧不起這種背信棄義的家夥。
所以他遵從本心,給出了回答:
“汪佐,想當我的師傅,你還不夠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