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紫無奈道:“就算你不這麼,我也會答應的。”
這公子綰的神通賦與情報信息有關,而且明顯在這東林城裏呆過一段時間,算是半個地頭蛇,如果有她幫忙尋找喬羽,此行難度肯定會低上許多。
他回過頭,眼神凝重道:“怎麼個賭法?”
公子綰的視線在封紫和敖明珠兩人身上打轉,眼裏閃爍著奇異的光彩:
“你我二人各出一酒,分而共飲,後醉者勝。”
封紫思索片刻,當即應承了下來:“沒問題。”
憑借他對公子綰的理解,對方肯定懷著什麼花花心思,不過應當是些無傷大雅的伎倆,就算敗給對方也無妨。
雙方意願統一後,徑直上了“年神客棧”,兀自找了張桌子坐下。
雖然此地偏僻,但知名度卻不低,客棧之中有不少人正在品酒嚐菜,高談闊論,議論如何救國救民,斬殺妖族、擊退匪盜雲雲。
即便大家都知道這是在胡吹一氣,也不會有人破。
吃飯喝酒圖個樂子,不穿還能做朋友,所謂花花轎子人抬人,你好我好大家好嘛!
店二見封紫等人一男兩女皆氣度非凡,容姿脫俗,嘖嘖稱奇之餘,連忙上前:“請問幾位客官,是打尖還是住店?”
封紫的視線越過店二,見年神客棧外酒旗飄揚,心中知曉此時客棧之中尚有酒漿販賣,當即道:
“兩間上房,再把你們這裏最烈的酒上十壇。”
店二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再次重複道:“十壇烈酒?”
封紫了頭:“沒錯。”
先尊者有真元護體,酒漿一飲下去,大多會被當做食糧消化吸收,成為真元的一部分,隻有極少數會發揮原本的功效。
若這酒不夠烈,不知道兩人拚酒究竟要喝到幾時。
店二還以為封紫是在兩位俏佳人麵前強出風頭,心翼翼道:“我們客棧的烈酒‘燒鐵劍’,尋常大漢飲上三碗就要爛醉如泥,就算是老酒客飽飲一壇也會醉死兩日,十壇實在是太多了。”
“這位公子是否應當……斟酌行事?”
封紫丟出一錠銀子:“這是賞你的,照辦就行了。”
店二接過銀兩,輕咬了一下,上麵出現一個淡淡的齒痕。
他仔細觀察了銀錠上的紋路,眼裏露出狂喜之色:“魏國官銀!這是十成十的雪見銀!隻此一錠,就足以讓我和妹妹過上兩年好日子了!”
他反應過來之後,當即給封紫行了一個科國最高規格的大禮,用最快速度抬來了十個酒壇。
店二的這番舉動,引來了其他酒客的注意。
酒客們定睛一看,辨出那酒的名堂,紛紛幸災樂禍地議論起來。
“這是燒鐵劍啊,雖然貴的不行,但的確是難得的美味烈酒!”
“像我們這種老酒客,肚裏酒蟲也隻能消化承受四碗,再多就要當場醉倒了,這個少年死要麵皮,反倒要出醜了!”
“快去勸勸吧!看他皮嬌肉嫩的樣子,喝多了怕是要出大事!”
“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不定那位公子真是酒中豪客呢?”
“啐!你當這是傳奇故事啊?哪裏來的那麼多高人!”
周遭酒客們的議論沒給封紫的情緒帶來半波動,他坐在椅子上,腳下輕輕一震,兩個酒壇便分別飛到公子綰和他身前。
酒壇封泥用紅布遮蓋,上書“燒鐵劍”三個大字。
封紫揭開紅布,拍碎封泥,當即聞到一股濃烈的酒香,眼裏浮現一絲失望之色。
“這燒鐵劍雖香氣純醇溫和,但論到烈度,卻遠遠比不上‘酒精’。”
“當年我初入先,與黃炎拚酒,曾飽飲五壇‘酒中精粹’都不曾醉倒,這次的燒鐵劍對我們怕是也沒什麼用了!”
一邊的公子綰見封紫神色變幻,還以為他是心有忌憚。
她索性直接開了一壇燒鐵劍,抱著酒壇一通狂飲。
十息之後,酒盡,壇空。
公子綰隔著桌子吐出一口酒氣,捂嘴輕笑:“封少俠,如果你連這酒都消受不起,是沒辦法贏過我的。”
此言一出,如同火星落入油鍋,頓時引爆了場中的氛圍。
老酒客和路過住店的旅人們的視線紛紛落在封紫身上。
拚酒本來就是非常燃的事情,另外拚酒雙方分別是禍水紅顏與俊秀公子,就更讓人興奮了。
“少年,努力啊!就算喝死在桌上,也要贏過這娘皮!”
“讓她見識一下什麼叫做純爺們!”
“別瞎咧咧,你們沒看到人家一口氣喝掉一壇燒鐵劍,臉不紅氣不喘的?怎麼贏?你贏給我看!”
“巾幗不讓須眉啊……”
“如此酒量,非人哉!”
“別拽文了!那個叫封紫的少年,這次恐怕要丟臉丟大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