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雲閣在外界被傳得神乎其神,可眼前的情景卻大出春申的意料。留雲閣隻有三層,不如傳中的那般高聳入雲。雖然不上破敗,但卻是陳舊不堪。
可以在春申的眼裏,這留雲閣隻能算是稀鬆平常,連第六家在鷹嘴崖上建的閣樓都比這大氣。雖然如此,春申也不敢大意,或許留雲閣的尋常正是它不尋常之處。
正門並沒有上鎖,而且滿是塵埃,也不知道多久沒人打掃了。春申心翼翼的推門而入,借著靈氣滋養的雙目,可以大致瞧出閣中的布局。
這第一層並沒有老家夥嘴裏的祁家典藏,隻是稀稀拉拉的擺了一些案幾,幾個台凳。出於好奇,春申用手指在台凳上戳了戳,居然沒有一點灰塵。
這地方顯然是沒有人打掃,卻能讓塵埃不染,蟲蟻不生。春申知道一般來,能達到這種效果的隻有兩個可能,其一是利用法陣,其二則是依靠風水。
老家夥探察過這第一層並沒有所謂的法陣,想來應該是第二個可能。這留雲閣果然選了一處風水寶地,難怪能有幾千年的族運加身。
春申並不迷信,但風水的存在的確有他的不凡之處。就算前世以所謂科學的眼光去看待這個問題,風水也有他的合理之處。
隻要選對地方,確實可以造就塵埃不染,蟲蟻不生,飛鳥不落的效果。也難怪這留雲閣建得那般平凡,幾乎與這留雲峰融為一體。既然想要借助風水之力,自然不能破壞格局。
右手邊有一扶梯,那是通往二層所在,春申並不準備上去,因為老家夥已經察知那地方有法陣的存在。春申雖然對陣道有簡單的認識,卻沒自負到去闖祁家的法陣。
走到閣樓的西麵,打開一扇窗戶,便有絲許暗淡的光線照了進來,那是雲層反照的月光。西麵正靠懸崖,要是在白雲霧淡去,整個雲東群山的西部都能收入眼中。
按照老家夥的指示,春申望向了遠處,那是祁家雲池所在,也是禁閉崖所在。春申調動更多的靈氣到眼部,讓自己的視力達到最強的地步。
隱隱可見深穀之中有一人影盤膝而坐,必是老爺子青鷹無疑。春申一陣鬱悶,老家夥是此地能看到雲池,可眼前就隻能看到個大概,根本看不清老爺子此刻到底怎樣。於是憤怒道:“老家夥,你又耍爺是吧?”
“非也非也,老夫隻是給你一個建議,選擇可在你。”還是老家夥木訥的聲音,春申剛升起的怒火在此刻再度被澆熄。放平心態,這才繼續道:“老家夥就沒別的辦法,爺總要看看我爺爺的情況如何。”
“得了,家夥,你可以放心。老夫剛剛已經看過了,你爺爺沒什麼問題,再那寒氣對他的外傷也有好處。”
聽了老家夥的話,春申這才放心。老家夥沒必要為了這事騙他,雖然不能親眼目睹,但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隻得無奈道:“那行,咱這就回去?”
“回去吧,那二層的陣法老夫想要破開不難,就怕驚醒靈海境的老怪,如果老夫所料不錯…”老家夥話沒完便製止了,讓春申一陣心急,這老不死的話沒完閉什麼嘴,卻在此時異變突起。
原本漆黑一片的閣樓,驟然變得燈火通明。牆壁上那一排油燈無故燃起,緊跟著分布在四角的銅質燈盞也亮了起來,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春申心中一緊。
好不容易鎮定下來,想要問問老家夥現在該怎麼辦,沒曾想老家夥死活不回話。這讓春申越加覺得情況不妙,老家夥隻有在遇到無法處理的危機才會裝死。
“家夥,大半夜的跑到這裏來幹什麼,莫不是覬覦我留雲閣的典藏?”
正在春申不知所措之時,一道仙音從閣樓的二層傳來。這讓本就驚慌失措的春申心跳加快,簡直就要跳到嗓子眼了。
老家夥簡直害人不淺啊,他不是靈海境的老怪都在閉死關麼,自己怎麼就這麼倒黴,難不成那靈海境老怪恰巧醒了,自己可沒搞出多大的動靜,真是流年不利啊。
“怎麼,家夥,不和老夫你的身份?”春申正在暗道晦氣,那仙音再度傳來。春申隻得硬著頭皮實話實:“子春申,隻是到此看望一下我爺爺,無意打擾前輩清修,也沒膽量覬覦留雲閣的典藏。”
“嗬嗬,就是你覬覦這典藏也沒什麼關係。隻要你答應老夫一件事情,這留雲閣二層的法決心法任你取用。否則…”幹瘦老者仿佛憑空出現在通往二層的門口,還給了春申一個“你懂得”的表情。
話落在春申耳裏,反而讓他一陣懷疑。靈海境的老怪都這麼好話麼,他自然不信,這些老怪哪個不是從屍山血海裏殺出來的。
可老家夥居然要自己答應他一個要求,春申覺得莫名其妙。他雖然和留雲閣有血脈上的關係,但畢竟不是留雲閣的人,能輪到他頭上的事情想來不是什麼好事。然而那幹瘦老者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緩緩道:“家夥,你不用擔心,老夫自然不會對你不利,而且那件事情你爺爺第六青鷹也知道。”
居然是老爺子知道的事情,春申提起的心才稍稍放下。但他可不敢盲目的答應,總要先問清楚再做決斷,於是開口問道:“前輩,可否先告知子到底是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