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申不敢大快朵頤,那樣對久久沒進食的胃會造成極大的損害。楊毅熬了些米粥,這家夥廚藝還不錯,粥的口感很好,就著冬葵做的鹹菜,春申正在彌補這些損失的精氣。
他先前察看了自己的身體情況,簡直糟糕得一塌糊塗,甚至局部肌肉還出現萎縮。因此他也不敢調動靈氣來溫養身體,更不要用千年人參,他現在虛不受補。
肌肉都已經萎縮了,春申難以保證自己的經脈沒發生形變,再沒有恢複之前,他不準備動用絲毫靈氣。
一旁的祁浩蘭滿含歉意,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此刻她也知道自己的失誤,原本以為照顧人就是一直守在旁邊就行了,哪裏知道還要給病人喂水,喂食…
正不知道如何自處,祁浩蘭突然發現了一件讓她眼前一亮的東西,於是出言道:“春申兒,你的耳朵上怎麼會有一枚黑色的耳針?”
一直以來,春申都是將頭發放下來,以長垂的鬢發將耳朵遮住。不過今自己沒有一絲力氣,所以葉開才幫他梳妝打理。然而葉開這混賬平時也不怎麼注重形象,為圖省事,便將春申的長發全部集攏,係上束帶了事。
乍一聽到祁浩蘭提到自己的耳針,春申迎麵就噴了葉開一臉熱粥…
葉開先前幫春申束發之時,也看到了那耳針,隻是沒敢多問。聽到祁浩蘭發問,他也準備洗耳恭聽,正向春申靠攏,就出現了如此一幕…
“葉師兄,你沒事吧?”春申趕忙問道。
葉開就著衣袖將臉上的粥漬拭去,窘迫回道:“沒事,沒事。其實葉某也想…”
著他指了指春申的左耳…
春申將碗裏的粥吞下,才漫不經心的道:“一個老不死的穿上去的,爺覺得還不錯,就沒取下來…”
他自然不能實話,老家夥可以是這個世界的公敵,要是消息泄露出去,自己也得跟著遭殃…
“你又不是女人,帶這玩意幹什麼?”祁浩蘭調侃道。
總算抓到了這混賬的把柄,第六家的幾個混賬,一個個滑得就像泥鰍,今能有此番收獲,可謂是上垂憐。
然而她的慶幸僅僅維持了片刻,春申的一句話,讓她後悔了自己的多嘴…
隻見春申道:“蘭姑姑,您也不是男人,穿什麼平角褲…”
“你…”祁浩蘭正欲上前暴揍這混賬一頓,卻又硬生生止住。
不管怎麼,這混賬都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現在更是病號。
一旁的葉開此刻裝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口中念叨著:“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他突然覺得自己就不該留在這個地方,春申和大姐的談話似乎隱藏著什麼秘密。看著祁浩蘭那噴火的眼神,他心頭一沉,這下山虎該不是要殺人滅口吧…
“那個,大姐,春申師弟,葉某先出去給馬匹添些草料…”葉開心翼翼的道,也不待回應,背過祁浩蘭殺人的目光,一個箭步溜了出去。
祁浩蘭正欲起身,她剛剛真的有殺人的衝動。春申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葉開可不是…
春申卻一把將她拽住,而後道:“蘭姑姑,您就別跟他計較了…
我保證他不會出去,這件事我也不會再提…
不過我希望你也能不要提我耳針的事情,這耳針對我很重要…”
春申準備開誠布公的跟祁浩蘭好好談談,其實在上路之初,他就有這樣的想法,可祁浩蘭一直跟他爭鋒相對,他一時也找不到合適的機會。
正好趁著這次救了祁浩蘭,雖然有些脅之以恩,但機會著實難得。要是在平時,祁浩蘭怎麼可能這麼安靜的聽自己講話。
見春申得如此鄭重,祁浩蘭心頭先是一陣詫異,而後明白了他的意思。在她的眼中,春申一直顯得很神秘,她始終覺得這個混賬沒看上去那麼簡單。
而且與春申的幾次交鋒,她也是敗多勝少,這更讓她確信自己的判斷。可淩雲淩日那兩個大混賬也是同樣的神秘,難道這種東西也能遺傳…
曾經她也想挖掘淩雲淩日兩兄弟的秘密,不過最終的結果卻是她再一次的被欺騙,再一次的被愚弄…
如今明白春申開誠布公的意向,她焉有不心動之理…
於是出言道:“那好,隻要你的誠意足夠,這件事情我就不再計較…
而且日後我也會盡量不找你的麻煩,這次南下我也不會幹涉你的決定…”
祁浩蘭自然明白,雖然領隊是葉開,但真正做主的卻是眼前這個混賬。葉開和這混賬本就尿在同一個壺裏…呸,姑奶奶怎麼能想出這麼俗氣的話來…
看著麵色微紅的祁浩蘭,春申也有些莫名其妙,爺沒什麼露骨的話啊。
用毛巾擦拭了嘴角的粥漬,春申繼續道:“蘭姑姑您也知道,爺…啊不…子出生在第六家,而第六家本是先齊一脈,東秦貴族,子自然身兼大任,誓要恢複東秦昔日風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