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不知何時飄起了雪花。
大廳不比辦公區域,應該是很冷的,她有些於心不忍,派助理去查看了一下,果然莊臣還是在那裏的。
喬南音的心沉了一下,還是讓自己保持了理智,該結束的,總歸是要結束!
她沒有在理會莊臣的存在,也沒有注意到外麵的雪已經越下越大了。
當喬南音從工作中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早已過了下班的時間,辦公室也已經空無一人了。
喬南音忽然的想到自己的母親還在家等著自己,也急忙收拾了東西往出走。
剛剛走到大廳的拐角,卻發現,門外早已沒有了莊臣的身影,外麵的雪已經厚厚的一層了。這麼冰天雪地的天氣,莊臣也不會無聊到在這裏等自己吧。
沒有絲毫失落的感覺,喬南音反而偷偷的鬆了一口氣。
但是,讓喬南音沒有料到的是,自己剛剛到家樓下,便再一次的見到了莊臣的身影。
莊臣就站在自己家的樓下,和昨天的位置一模一樣。
莊臣覺的在公司裏處理私人的事情未免有些欠妥當,所以換了另外一個,喬南音的必經之地。
喬南音坐在車裏看著不遠處的莊臣,他的頭發已經蓋上了一層厚厚的積雪,看樣子已經在這裏站了多時了。
忽然的喬南音想到了曾經那個到白頭的約定,最初的“天堂”也隻能變成了最後的“荒唐”。
喬南音緊緊的盯著不遠處的身影,卻遲遲的沒有下車。
此刻的莊臣感受到了身後的車子,卻良久都沒有人下來,他已經感覺到了,應該是喬南音回來了。
莊臣轉過身來,看著車裏的喬南音,同樣的,喬南音也在車裏回望著莊臣。
她的臉上沒有帶絲毫的表情,眸子裏卻透露著些許的憂傷。
外麵的雪依舊沒命的下車,兩個人就這樣凝視了良久,喬南音終於還是下車了,她緩緩的靠近莊臣,卻淡漠的說了一句,“你不要白費力氣了,你還是走吧。”
莊臣沉著的眸子回看著喬南音,並沒有絲毫的移動。
“我等定了,直到你回心轉意為止。”
在喬南音的事情上,莊臣一向是這麼執拗的。
喬南音見實在勸不動莊臣,也隻能狠了狠心離開了,談不上心狠,感情的事情總是要快刀斬亂麻的,此刻給了莊臣希望,日後便更不忍心讓他失望。
喬南音腳下的步子躊躇了一下還是轉身離開了。
回到家之後,喬母急忙將冷掉的飯餐熱了一下,她一直在等著喬南音回來吃飯。
喬南音有些心疼的囑咐了一句,“媽,以後要是我回來的晚,你就先吃別餓著自己。”
說完,喬母卻回了一句,“我一個人吃飯怪冷清的,所以就等著你回來吃,不礙事的。”
喬南音的心緊了一下,麵對喪失喬父的痛,喬南音必須保持冷靜,不能被莊臣再一次的感動。
感情中功過永遠不能相抵的,裂痕一旦出現了,便成了日後橫在兩個人中間的傷,想修補都無力。
腦子裏是這麼說服自己的,但是心卻依舊誠實的掛念著樓下的身影。
一頓飯喬南音吃的是沒滋沒味,時不時的總要向著窗戶那裏看一看。
飯才剛剛吃完,喬南音就放下碗筷,向著窗戶看了過去,果然莊臣已經等在那裏。
一個挺拔的身影,孤零零的站在樓下,四周都是白雪皚皚的,更加襯托的莊臣的身影有些冷清。
本來是一副浪漫的雪景,看著喬南音的眼中卻格外的悲涼,她感同身受的感受著莊臣站在冬季雪夜的溫度,不由的打了一個抖。
喬南音的眸子低了低,心裏再次的提醒著自己要理智,伸手將窗簾拉了起來,她試圖用這樣的方式來蒙逼自己,眼不見心不煩。
一夜她都努力的克製著自己心中的情緒,不讓自己在去觸碰窗簾。
但是,喬南音卻一夜都未能入睡,她輾轉反側的躺在床上,聽著外麵的風雪還在刮,呼呼的拍打著窗戶,攪得她更加的心煩意亂了。
喬南音終於忍不住的起了身,跑到客廳的窗戶旁向下望了一眼。
莊臣依舊還在哪裏,路燈照耀著四周的雪景,莊臣就站在路燈之下,影子在雪地裏無線的拉長。
喬南音緊緊的咬了咬嘴唇,心中再一次提醒了自己要克製!
她快步的逃回了屋裏去,將自己整個人都蒙在被窩裏,拚命的不去想莊臣為自己所做的動情舉動。
心還是不由自主的揪了一夜。
不管她愛不愛莊臣,但是畢竟莊臣對她付出過的真心她都能感覺到。
直到有亮光傳進了喬南音的臥室,她已經沒有睡著,喬南音霍的一下坐了起來,索性就去直接的麵對莊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