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心裏不斷的讓自己勇敢一些,最終她還是伸手去掀開了床單,顧黎修緊閉著雙眼,臉上也不帶一絲的血色。
他就躺在那,毋庸置疑!
“顧黎修,你……不能在走廊裏睡,會感冒的。”
她強撐出一抹微笑,伸手去撫摸他的臉龐。
但是在觸碰到的那一瞬間,喬南音便立即收回了手指,顧黎修冰冷的皮膚讓她有些難以承受。
喬南音眼中的淚水已經不受控製的低落了下來,一滴一滴的串連成了長線。隨後她立刻開始在自己的手中嗬氣,然後雙手撫摸在顧黎修的臉上,“你怎麼回事,我就說不能在走廊裏睡吧,你看身上這麼冷,凍發燒了可怎麼辦。”
漸漸的她的聲音也開始顫抖了起來。
喬南音即使不願意相信,可冰冷的現實已經擺在了她的眼前,慢慢的喬南音內心最後的一道防線也崩塌了,她抱起顧黎修的“屍體”開始嚎啕起來,“你不是來法國找我的嗎?我跟你回去,你起來啊顧黎修……我跟你回去。”
喬南音已經全然不顧自己身在醫院裏麵,她抱著顧黎修的屍體大聲的嚎叫著。
“夠了!”
此時一直冷臉站在一旁的亞瑟實在看不下去,顧黎修的假死亡現象,是他找護士做的手腳。
他擔心,喬南音在這樣折騰下去會看出了端倪。
他快步的走近,拉起了喬南音的手,強製性的將她和顧黎修分離開來,而此時的喬南音已經喪失了最後的理智,她死命的抓著顧黎修的衣角,死活都不肯放開。
直到衣角上的布料被她撕扯了下來。
“我們該走了。”
亞瑟冷聲的提醒了喬南音一句。
但是立刻卻得到了喬南音的質疑,“我們?我憑什麼要跟你走,你剛剛隻是說我跟你走你就不會撤掉手術中的醫生,現在手術已經結束了,我沒有什麼理由要跟你回去。”
她眸子裏滿是堅定的目光看在亞瑟的臉上,“顧黎修在這裏,我哪都不去。”
亞瑟早就猜到喬南音會是這樣的態度,所以他才將顧黎修的手下都引開了,直到此時他們都還以為顧黎修還在手術中。
雖然這個時候再威脅喬南音的話,會顯得有些殘忍,但是為了得到喬南音他不得不這麼做,“難道你沒有發現嗎?顧黎修的手下已經全都走了……”
亞瑟提醒了一句,喬南音才注意到此時的走廊裏除了他們並無其他人。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顧黎修家裏現在也是沒什麼能夠幫他的親戚。”
“你什麼意思?”
“很簡單,那些人本就是顧黎修的下屬,沒什麼親情可言,你看到了,顧黎修一死,他們就四散走了,你以為誰會將他帶回國!”
“若是你不跟我走的話,那麼我想顧黎修可能就要被扔到太平間了。直到身體腐爛為止。”
亞瑟的語氣十分決絕,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瞬間,喬南音的身子便顫抖了一下,她無法想象那樣的畫麵,他可是顧黎修,怎麼能在異國他鄉裏腐爛……
她的眸子低沉了一下,想到了平日裏對顧黎修畢恭畢敬的手下們,“我不信,他的助理一定會管他的,他可能隻是……去處理後事了。”
喬南音堅定的選擇了相信人性的美好!
“對,你說的對,並不排除這種可能性,但是你認為我連一個小小的助理都對付不了嗎?”
“我說過了,你今天若是不跟我走,我就讓顧黎修的屍體爛死在這裏。”
亞瑟生硬的威脅了喬南音一句,給她施加了壓力。
漸漸的喬南音眸子裏的堅定也變成了冷漠,她妥協了,“你為何偏要抓著我不放?”
“你知道的,我喜歡你。”
“可我不喜歡你。”
喬南音篤定的解釋道。
聽到這裏,亞瑟低了一下眸子並沒有回應。
“我跟你走又能怎麼樣,你是想關我一年,兩年,還是一輩子!”
喬南音冷聲的質問著,她實在不理解亞瑟這種強人所難的行為。
“三年,給我三年的時間,如果你不能愛上我,那我就放你走。”
最終亞瑟還是做出了妥協。
但是他也有信心讓喬南音在三年的時間裏徹底的忘記顧黎修,跟自己在一起。
喬南音低了一下眸子,又不住的回頭看了一眼病床上的顧黎修,她的心沉了沉,深吸了一口氣,“好,我答應你。”
隨後她沒有再轉頭看顧黎修一眼,不是因為舍得,而是因為太舍不得,她強忍著內心的疼痛讓自己不再去看一眼。
她擔心一旦此時自己回頭,便走不了了。
當喬南音離開不久,醫生便再一次的將顧黎修推進了手術室裏,當顧黎修的手下們趕到的時候,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