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南音大腿上的傷口還淌血,但顧翰根本就不管這些,他粗暴的將喬南音推到了車上。
隨即自己也利落的上了車。
一路上,喬南音都通過後視鏡觀察著顧翰的神情,因為出血過多的原因,喬南音的麵色蒼白。
看著後視鏡裏的男人,喬南音的嘴角不由的扯起了一絲苦笑,誰又會想到昔日裏陽光開朗的大哥,會變成這幅亡命徒的模樣。
此時顧翰也從後車鏡裏看到了喬南音臉上的那一抹苦笑。
“你笑什麼。”
顧翰的語氣裏帶著明顯的不悅。
話音剛落,喬南音便微微的低了一下眸子收回了自己的視線,“隻是覺的可笑。”
喬南音淡淡的說了一句。
顧翰的眼神瞬間收緊,他是顧家的大公子,憑什麼所有人都將顧黎修捧上了天,他知道那些人表麵跟他稱朋友,背地裏都在暗自的嘲笑他。
顧家養的一條狗!他們憑什麼這麼說,他的人生也不是他能夠選擇的。
想到這裏,顧翰的眸子裏的光泯滅了一下,惡狠狠的說了一句,“你沒資格嘲笑我,誰都沒資格,我是顧家的長孫。”
喬南音聽的出來,顧翰心裏一直在意自己的身份,在意的要死。她緊緊的抿了抿嘴,便不再說話了。
不一會,顧翰將車子停在了郊區的一片樹林深處。
這裏荒蕪人煙,正是新聞裏那些凶案的發生地,雖然是夏天,但是喬南音還是感覺到了沁人心骨的寒意。
“你究竟想做什麼?”
顧翰將車子停在了那裏,卻許久都沒有行動,喬南音不禁問了一句。
此時血跡已經染紅了她的褲子,如果她的傷口再不處理,在這種高溫的影響下極易化膿糜爛。
顧翰沒有立刻回答喬南音的話,而是悠然的點燃了一根香煙,“顧黎修在那裏。”
他的聲音平淡,情緒看上去也十分的平靜。
喬南音的眼眸不由的跳動了一下,直到此時她才理解顧翰將自己擒住的原因,“你是想用我來要挾顧黎修?”
她順著顧翰的思路反問了一句。
顧翰並不否認,而是帶著恨意回答道,“顧黎修從來不把我放在眼中,我倒是要看看,你在我的手上,他還怎麼無視我!”
不知為何,喬南音聽著顧翰的話,竟然聽出了一些心酸。
“沒有人在意你是否為顧家親生,是你太在意了。”喬南音輕聲的說了一句,並不是要解開顧翰的心結,而是看著顧翰陷在這種自我的折磨之中,一時感概一句罷了。
喬南音的話讓顧翰的背部僵硬了一下,愣了片刻,他的嘴角也帶上了一絲苦笑,“是嗎?那為何顧黎修從來都沒有叫過我一聲哥,顧家又為何從來都不顧忌我的感受,所有人都圍在顧黎修的身邊。”
“這條路是你自己選的,什麼因種什麼果,若果你當初能夠積極善良一點,我想所有人都會看到你的好。”
“你又何必把所有的罪責都怪在別人身上,其實你一直有選擇的權利,但你一直選擇了錯誤的道路。”喬南音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字字句句都說的清楚。
“夠了!”顧翰怒吼了一句,打斷了喬南音的話。
幾乎是同時,喬南音也將自己剩下的話收了回去,她不再多言,而是靠在車背上,目光淡漠。
“我選擇什麼樣的路不用你來評判,你就告訴我顧黎修在哪?就夠了。”顧翰低吼著。
看著顧翰這幅被戳中心思的樣子,喬南音微微眯起了眼眸,“顧大哥是真的瘋了?顧黎修死了難道你不知道嗎?”
“你少給我裝傻,我可沒有多少的耐心,快點告訴我,顧黎修在哪?”
顧翰直接否定了喬南音的話,他認定了喬南音知道顧黎修的下落,畢竟顧黎修怎能舍得看著喬南音為自己傷心難過。
喬南音的眼神堅定了一下,“我真不知道,如果你想問的話應該去找楚川才對,畢竟顧黎修的喪事是他一手操辦的。”
喬南音篤定的表示了一句,再一次說明顧黎修已死的事實。
說話間,顧翰已經下了車,大力的打開了喬南音的車門,見到顧翰站在了自己的麵前。
喬南音還是不由的心悸了一下,卻沒有表現出分毫。
顧翰伸出手去緊緊的扼住了喬南音的傷口,漸漸發力,“現在呢?現在你該知道顧黎修在哪裏了吧?”
顧翰手上的力氣逐漸的加大,好不容易減少的傷痛,瞬間翻倍,喬南音不由的緊緊咬住了牙,眉頭緊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