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客落座,楊生華趕緊讓下人們以最高規格奉上飲料好生伺候著,水果和點心自然也少不了。不過楊家三少爺在城裏早已過慣養尊處優的上等人生活,土財主的精心準備簡直就是媚眼拋給瞎子看,飲料吃什麼的,對方連碰都不碰。
楊家三少爺楊少庭話鋒筆直,開門見山地問道:“南角村重建的進程怎麼樣了?目前還需要什麼支援?人力,財力,物力,你需要什麼直接跟我。我那兩位哥哥滿足不了的,未必我也做不到。”
雖然楊少庭年紀不大,但聯係到他母親一係,同樣是血盔城裏數一數二的高門,這番話的分量,也真是不容覷了的。隻是,楊華生雖然不過是楊家的旁係,還是很不受重視的那種,但從血緣上,終究也是這個少年的二叔。
少年人什麼心性,從入門開始,對自己連聲稱呼都欠缺,也未免太過淩人,因此,即便他拋出優渥的許諾,可楊生華也不願意隨意接過。而是解起現今南角村的重建情況。彙報到最後,楊生華捋一捋胡子,模棱兩可地道:“按照現在的進度,至少一個月後,南角村才能徹底重建起來。至於家族的要求,重新開始釀造果子酒,可能還要推遲些時日。”
楊生華其實很是有些好奇,南角村到底隱藏了什麼秘密,竟然叫楊家直係如此重視,不僅大少爺二少爺多次關注,竟然連一向隻顧玩鬧的三少爺都親自過問。難道楊家大老爺的身體……這個念頭剛剛冒出來,又很快被他否決掉。
八卦之魂熊熊燃燒,楊生華忍不住開始探聽起來。三少爺楊少庭吃喝玩樂樣樣精通,用在修煉或家族大事上麵的精力自然不多,好聽不善處置事務,難聽就是一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在楊生華的有意為之下,很快探聽出一絲端倪。
具體什麼事情,楊少庭自己也是不明所以,不過血盔城裏的楊家、梁家、馬家等一二線的門戶都參合進來了,其中必然牽涉到重大利益,據甚至連軍隊都出現調動的跡象。一聽到軍隊這個詞語,楊生華表麵波瀾不驚,心頭卻毫無意外地騰起滔巨浪。立刻思忖道:“這樣的大事,可不是我能夠參合的,連知道都會招惹來殺身之禍!”
一念及此,楊生華當然停止這個話題,轉而將起一些鄉村發生的奇聞趣事。
一方麵,楊少庭自以為恩惠送及,任務完成,心理壓力灰飛煙滅,自然被少年人愛玩鬧的心性主導,對於新奇的趣聞,當然聽得歡喜;另一方麵,楊生華刻意討好奉承,長年生活在鄉村之中,話便更多一些粗陋的詼諧,故事趣聞順手拈來,也是得妙趣橫生。
相談甚歡,賓客氣氛融洽,就連一直沒動過的飲料,也已連續替換過四輪了。
忽然地,楊少庭奇怪地問道:“對了,怎麼沒見到刺刀那廝?雖他是大哥的人,可我也是楊家的三少,怎地坐了這麼久,也不見他露麵?難道我還不值得他見了?”
楊少庭話音剛下,他的三位隨從中,就有一位臉頰瘦削的男人冷哼出聲。這個男人同樣是敏捷型的覺醒者,就連經曆,也都與刺刀十分相似,俱是在軍隊中混跡過的,更巧合的是,一個叫刺刀,另一個卻叫寒匕。
所謂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寒匕和刺刀一直就不對眼兒。此前雙方交手過一次,卻是不慎以一招落敗,於是引為恥辱,此時不免就要煽風點火下點眼藥了。
寒匕冷聲道:“這個刺刀好大的膽子,本就不過是大少爺手下一條狗,三少爺雖未親手喂過吃食,可好歹也是主人,見到主人到來,居然也不出來接見。哼,隻怕這人心裏,除了大少爺,旁的人俱都不放在眼裏的。”
這個苗頭不對勁呀。楊生華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本來他是不想繼續參合,不過畢竟雙方也有過幾分交情,便心翼翼地當著和事佬,解釋道:“其實不是刺刀不願出來,隻是因為這幾發生了一些事情,他外出處理去了。”
接著,楊生華便把事情經過絲毫不差地一遍。
來真是巧合,楊生華才堪堪罷,門外忽然有人急衝衝地走來,正是老管家。這位伺候了楊華生一輩子的老人心裏藏不住事,神色慌張之極。
楊華生眉頭一皺,“有什麼事你就吧,難道三少爺是外人?”
老管家當下也不遲疑,驚慌地道:“外麵來了三個人,押著自防隊的隊員,就連刺刀大人都俘虜了!他們,要來討一個公道!”
楊華生還沒來得及作出回應,一旁的楊少庭已經怒不可遏地拍案而起,“好大的狗膽!難道他們不知道,南角村是我楊少庭罩著的麼?走,我倒是想見一見,是誰不開眼敢來招惹我。”
楊少庭之所以有這個底氣,乃是因為,他那三個隨從,每一個俱是一星覺醒者,尤其是寒匕本人,隻差一個契機,就足以突破成為二星覺醒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