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鈍響,有人嘶聲裂肺地呼喊聲:“救命!”
孫婆子辨別了片刻,認得這是馬大的聲音。
頓時她的臉色變得不好起來,幾聲救命過後,隻聽得淒慘的一聲低呼,傳來的像是鈍器與血肉摩擦的聲音
這聲音聽了真是令人後背發涼,毛骨悚然。
此時此刻,頭頂忽地傳來哢呲哢呲聲。孫婆子顫巍巍地抬起頭一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頭頂上正正懸著一把偌大的虎頭斬!
聽著繩子割裂聲,看著搖搖欲墜的利器。
孫婆子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眼珠子都快駭出來了。
“你現在可知你犯了什麼錯了?”
孫婆子點頭如搗蒜,慌然失措到不出話來了。
“那你從實招來,本官饒你一條性命!”
孫婆子惶恐不安的開始起來:“賤婦不該貪戀權利,害人性命。”
“你害了誰的性命?”
“一個丫鬟,名叫春花……”
孫婆子便就這樣跪在陰森恐怖的公堂裏,把她怎麼碰見馬大奸汙春花一事從頭到尾了一遍。
“那日午後,我正打算去找一個夫人院子裏的丫鬟拿物件,忽然撞見馬大神色有些慌張跑進了春花的屋子,還四處窺探是否有人,我躲在一處廊柱背後,他沒看見我。
我以為春花見了男子突然闖入她的房子肯定大聲嚷嚷,結果卻沒有,我就認為他們兩人必有奸情。我就躲在窗戶外麵偷看,果然,兩人正巫山雲雨顛鸞倒鳳呢,我在窗外等候會,就見馬大出來了。
我想著平時那個春花時長與我作對,這次她非得有一個把柄落在我手裏才好,所以我等馬大走後我便推門而入。
走進去一瞧春花正赤身露體地躺在榻上,雙目含淚,見我進去了,一臉怒意,批頭便扔來一個枕頭,對我道:‘你這個不要臉的潑婦,下藥下到我這兒來了,我的清白全被你給你毀了!’我一聽,這事兒不對啊,明明是馬大下的手,跟我有什麼關係啊?
我就罵了她幾句:‘下作娼婦,自己勾引男人還怪別人頭上?’她翻身下床,作勢要掐住我的脖子,勢必要掐死我的樣子。青大老爺,我那時候真的駭死了,可巧,春花力氣不大,又被蹂躪了一番,哪有什麼力氣。於是、我就……”
“你就怎麼了?”
“我就把她逼到她榻上,用了枕頭悶死她了。”
聽到這裏,那聲音隨即響起來:“既如此,你便是害死春花的罪魁禍首了,你為何當時不去自認?”
孫婆子道:“我當時嚇慘了,慌慌張張探了探她的鼻息,確認是沒有了,我害怕極了,我就假裝春花是自盡的,我給她擦拭了全身,穿戴整齊。她的屋子我都整理一番,故作沒人來過的樣子。然後,我就告訴了大夫人春花與馬大有奸情,大夫人給我一筆錢,讓春花離開白府,我又去敲詐了馬大一筆錢,然後謊稱春花自盡了。”
那聲音怒不可恕,大拍了一下驚堂木:“來人,把這蛇蠍心腸的婆子給我押下去,明日移交京兆府!”
“京兆府?不是陰曹地府嗎?”孫婆子詫異一聲。
忽的陰森公堂變得明亮起來,四處點燃了燭火。從公堂背後走出來兩個人影,分別是白彩雲與巧兒,巧兒穿的衣服和春花的一模一樣,那不就是在春花門口見到的那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