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花神節過去之後天氣一日日變得熱了起來。暖春季節裏,四處都是春色滿園,光風霽月的。
閑得無聊,白彩雲便令人在竹林裏翠竹亭畔的兩顆大樹下紮了一隻秋千。每日閑來便在此處坐在秋千上欣賞風聲、看看林景,也是別有一番滋味呢。
這日,天氣也是好得很。
白彩雲一大早便攜了一本書,令人端了茶水點心去往翠竹亭享受美好春日時光去了。
正在她於陽光中清風光影斑駁之下翻書的時候,白府門外正好停了一輛馬車,一隻白淨修長的手徐徐撩開車簾,從車裏下來。
待他站定一看,此人不是別人正是京城中世家公子排行第一的齊國公獨子——祁子淵。
但見祁子淵下了車,抬頭望了一眼白府的匾額,便撩起衣袍走將進去了。司閽連忙稟報,白家老爺白崢嶸更是急忙前來迎接。
兩人互相行禮過後,祁子淵讓後麵隨行的奴仆把東西抬進去。
身後的仆役們便一個個絡繹不絕地把幾個箱子抬進來,白崢嶸看得一頭霧水,“齊國公世子,這……”
“白大人!今日祁某唐突了。”祁子淵忽地拱手行禮。
“這是什麼意思?”白崢嶸不解。
待得仆役們把紮著紅綢的箱子一一碼放在院中央的時候,祁子淵這才鄭重地弓背行禮道:“晚輩不才,今日鬥膽準備薄利意欲向貴府四小姐提親,如遇不棄,撿日即可讓媒人正式登門下聘。”
一番話說完,祁子淵瞅了瞅白大人的臉色,隻是見他微張著嘴胡須呆呆地揚著,眼中寫滿了震驚。
“白大人?”祁子淵試探性問道。
白崢嶸反應過來,略微為難。
他心裏暗道:這老四最近是怎麼回事?先是讓六王爺心屬她,非得娶她為妃,這下子,國公府的獨子也來求親。
那他究竟應該把老四嫁給誰呢?
可是不論嫁給誰,都是富貴無比啊。他陷入為難了,可是二選一的話,他選誰呢?
祁子淵保持著弓腰的姿勢又詢問了一聲,“白大人?”
白崢嶸看了看祁子淵,“齊國公世子,實不相瞞,上次雲兒及笄的時候,你也看見了,六王爺他……”
話未說完,祁子淵便道:“白大人不必感到為難,此事交由令愛自行決定即可,我相信令愛一定會選擇一個自己喜歡的人過一輩子的。”
白崢嶸倒是對他這話頗為讚同,隻是自古以來男女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自己挑選的道理?
其實白崢嶸心底裏是屬意國公府的,畢竟是書香門第之家,家教涵養談吐氣質自不必說,還有祁家世代名門,也出過許多文學大家,家族中,出仕之人更是數不勝數。
不管如何,與祁家結親都是極好的。
隻是這六王爺嘛,就得另當別論了。
雖說是皇家,可是其母也僅僅是個貴妃而已,家族世蔭也並不殷實,似乎聖上對他也是不冷不熱。
最重要的便是由於幾年前的一場謀逆大案,導致聖上對六王爺的感情如履薄冰,說的是皇家之人自古冷漠,原就是如此吧。
祁子淵見白大人又陷入了沉思,問道:“不知白大人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