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這副思考的模樣，夜雲深隻覺得甚是可愛，於是伸出一隻手在她的臉上輕輕捏了捏，然後又看著她：“華霜國邊陲是沒什麼，但如果是靠最北的邊陲，那就不一樣了。”
另一隻手再次搭在她的肩上，將她摟在懷裏，夜雲深的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沒有繼續往下。
風清顏微微斂下眼簾，將眸中思緒掩蓋，想了一會兒，她忽然想起了之前在史書上看到的有關記載，隨後緩緩吐出了幾個字：“華霜國最北的邊陲，過去之後就是極北之地？”
罷，她看向了夜雲深，帶有一絲詢問的意味，神情隱隱有些複雜。
“嗯。”聽到他輕輕應了一聲，她才又將目光再次轉到了蘇墨弦等人離開的方向，隻不過如今已不見了他們的身影，遊廊上空無一人。
“能有關係？”
“還不確定。”
——
此時，在尚書府的大門處，陸凡雪扶著聶氏走了出去，一邊走還一邊擔憂地詢問著，“娘，二姨那邊究竟是怎麼了，非要你現在趕回去，明早再走不行嗎？再過兩個時辰就黑了。”
就在剛剛不久前，有人給聶氏捎了口信，是她妹妹家出了什麼事，希望她能幫助一下，盡快趕過去。
於是，聶氏立馬收拾了包袱，跟趙氏她要回娘家一趟，趙氏也沒有過多詢問什麼，就讓著她離開了。
無奈地歎了口氣，趙氏拍拍自己女兒的手背，語重心長地開口：“你二姨父前兩上山摔斷了腿，現在一直拖著沒錢看大夫，你二姨家本就不富裕，我這些年多多少少攢了一些錢，隻希望能幫到一二吧。順便回去看望一番。”
“那娘，我陪你回去吧。”陸凡雪著，拉著她就繼續往前走。
二姨家路途甚遠，黑了都不一定能到，她的母親隻是一個不受寵的妾，趙氏連一輛馬車都不給她坐，隻能靠著自己的雙腳一步步走回去。
“雪兒，不行，你不能回去。”聶氏把她的手給扯開，什麼也不同意，然後又壓低了聲音悄悄對她：“此番回去，那些鄉裏免不得又要冷嘲熱諷一番，你還是個姑娘，在外別輕易讓人落了麵子，娘年紀大了，沒關係，那些話娘自己受著就行，反正也習慣了。”
短短幾句話，卻是不禁讓人心酸淚目，終是無權無勢，所以任何人都能看輕了她們，連個好臉色都不屑於給。
“娘，你放心，女兒會努力的，以後一定讓你過上好日子。”鼻間酸澀，她抬手抹了抹眼角滑下的淚水，隻恨自己不夠爭氣，讓母親跟著她受苦。
“別這些有的沒的，我的雪兒啊，娘不奢求你如何優秀，隻要你這輩子平平安安的就行，但是娘沒用，給不了你更好的生活……”
下間哪個母親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一生安康順遂，但是現實卻讓他們無可奈何，讓他們不得不認命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