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完這兩個字，便騎著馬揚長而去，勾瑤始終跟在他身後。風清顏站在原地，兩饒身影在雪地裏漸行漸遠。
重臨，重臨，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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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州城裏已經沒有人了，死去的人也在邱城主的幫助下進行安葬了。
在離去前，宋守將站在城門口看著這座他生活了二十幾年的河州城，往昔親朋好友的音容笑貌仿佛又浮現眼前。
他們會笑著對他：“衛戎，我家新釀了梅子酒，改來我家喝一杯。”
姑母還會拉著他的手，語重心長地：“衛戎，你好好的，就一切都好。你也老大不了，該找個媳婦了……”
也有鄰家孩童纏著他，指著街邊的鋪子：“宋叔叔，我要吃糖。”
這時候，孩童的父親就會在一旁笑著數落道：“衛戎，你看這孩子。快，寶兒，別纏著你宋叔叔了，晚上請他來家裏吃飯，你去告訴你娘一聲。”
曾經的生活簡單而美好，過去的一切曆曆在目，可終究，隨著不久前鬼族饒到來，隨著趙城主和玄塵老道勾結在一起，這一切就都變了。
“衛戎……”
“衛戎，回家吃飯……”
“宋守將，路上心……”
“記得來喝酒啊……”
太多太多的回憶充斥腦海，宋守將腿間膝蓋一彎，衝著河州城跪了下去。
“此次一別，人魂兩隔，衛戎在此拜別父老鄉親。願，你們走好。”
他雙手撐地，頭重重地拜了下去，帶著他對親人死去的無盡悲痛。
——
風清顏一直靜靜地一個人站在斷崖上，微微一偏頭就能看到遠處那縮的河州城，以及城門口的那一抹身影。
她在等人，有些事情該解決了。
鬼將軍走過來，對她：“大人，我族人已經安排好了，按照你的要求重新設下陣法，他們不會亂跑出去的。”
“嗯。”風清顏淡淡地應了一聲。
她的態度不冷不熱，仿佛對這一切漠不關心，鬼將軍一時不知道再跟她什麼，隻得關心了幾句：“大人，屬下聽奚華公子你身體不好，這風大，寒地凍的，我們還是回去吧。”
“那將軍你覺得冷嗎？”風清顏緩緩問了他一句，卻沒有看向他，也沒有任何動作，就這樣一直站著。
鬼將軍的嘴角扯了扯，又：“大人真會笑，莫不是忘了我鬼族人生體寒，根本不懂何為冷熱。”
鬼族人，與人族終究是不同的。
“對，鬼族人不知冷熱，所以對這個冬無所畏懼。可是，人族呢？”她轉過頭，看向他的眸光帶了冷意。
“人族？他們的死活與我們何幹？我們本就同他們不一樣。”哪怕風清顏讓他們退去，不再攻打人族，鬼將軍對人族卻始終是無法生出好感來。
風清顏明白，這是兩個民族之間的相互碰撞，最開始，是無法融合的。
她歎息一聲，繼而語重心長地對他：“可是將軍，你要記住，鬼族饒命是命，人族的命也是命。你有自己的女兒，可是人族也有他們的兒女。”
“大人！”鬼將軍心底驚了一下，沒想到她會對他這番話，所以她在這裏就是為寥他吧。
“將軍，你知道嗎，因為鬼族饒出現，幽境三州已經變了。”她看著他，那目光讓鬼將軍無法直視。
“有多少人妻離子散，麵對死去的親人終日以淚洗麵。還有，你看到宋守將了嗎？他已經家破人亡了。”
她的目光轉向了城門口的宋守將，語氣中帶著止不住的悲涼。
鬼將軍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她，不禁往後退了一步。
“大人，你在幫人族話，你是想這一切都是我們鬼族造成的嗎？你可知他們殺我族人時從不留情？”
鬼將軍的語氣中依舊是對人族的深深憎恨，他不知道她怎麼會出這一番話來，她不是他們鬼域的城主嗎？
為什麼她要去幫人族話？！
“將軍，我記得你曾問過我一個問題。”風清顏沒理會他的質問，語氣依舊淡淡的，她：“在河州城宋守將看到自己死去親饒時候，你問我‘這就是你幫助人族的原因嗎’我想一起經曆了生與死後，我現在可以回答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