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淵扭過頭看著屠甸那一臉無法置信的表情,再加上詢問的眼神,他也搖了搖頭,“你別看我,隻有兩種可能,要麼他親眼見過囚龍陣發動,要麼他是一個陣法奇才,自己悟出來的這套陣法。無論這聽上去多麼的無法讓人相信,我寧願相信第二種可能。”
屠甸默默地了頭,“本來囚龍陣是一個需要預先布置的大陣,絲線固定在早就埋藏於地下的陣基之中。可是這個梁緋心卻用滿星大陣來作為囚龍陣的陣基,將絲線藏在盾牌後麵,在**滿星的陣法變換的時候,悄悄把絲線布在地下,將一個死的囚龍陣變成了活的囚龍陣,而且衣無縫毫無凝滯。單憑這一,他就足以被稱作是陣法奇才,傲視古今了。”
龍淵眼中閃過了複雜的神色,一時興奮一時冰冷,“這件事不要聲張,我要去問問老三。”
演武場上,縱然汲圓的身形龐大,可是依然在身上掛上了五個人的時候被迫停了下來。他大吼一聲,“曲寧,給你啦!”將手中的玄黑色令旗遠遠地拋了出去。
曲寧正在和張龍鬥在一起,聽到汲圓的大喊,一直纏鬥的刀法突然一變,搏命一般地斜斜削出一刀,看了一眼上飛著的令旗的位置,飛快地跑了過去。
兩個身穿玄黑色隊服的人一下子出現在了曲寧的麵前,曲寧手中長刀一掃,狀若瘋癲一般,“不想死的都給老子閃開了!”
麵對那兩人手中的長刀,曲寧不管不顧地跳起來,手中的木刀重重地砸在了其中一人的肩膀上,而那兩個人的刀也都刺在曲寧的胸甲,卻依然沒有獨擋住曲寧的去勢,他蠻橫地撞在了兩個人的腦袋上。三個人同時滾翻在了地上,可是曲寧馬上就一個滾翻爬了起來,飛快地邁開兩步,高高跳起,將還在半空飛著的玄黑色令旗搶在了手中。
然而玄黑色隊員畢竟素質比月白隊這些“白人”們強得多,在曲寧落地的時候早就已經將他圍在了中間。
曲寧站起身來,苦笑了一聲,“怎麼,那個胖子拿旗你們就派一個兩個去堵他,輪到我拿旗你們就來我這裏開篝火晚會來了?”
身穿玄黑色龍爪紋服的人哪有功夫和他貧嘴,一擁而上就要搶下曲寧手中的令旗。
“以多欺少,不陪你們玩了!”曲寧在被撲倒的一瞬間將手中的令旗再次拋出。
這一次,房連出現在了令旗落地的地方。他矮身閃過兩個撲過來的身影,拖著趙虎巨大的身子衝進了插著月白色大旗的主城。
“贏……嗚啦!”被壓在人堆裏麵的曲寧發出了一聲含糊不清的呼喊。
“啊啊啊……贏啦!”這群身穿月白色,曾經被人輕蔑地叫做“白人”的少年們一瞬間就狂呼擁抱起來,這場不可能的勝利對他們來實在太過艱難。
演武場中混雜在一起的黑色與白色分開了,黑色的沉默與白色的歡呼如同黑夜的靜謐與白的喧嘩一樣分明。
姚彥承看著終於緩過了神的姚瑞寧將身上銀色的絲線一一解開,恍恍惚惚地從黑色的隊伍中走開了,留下了一群穿著曾經代表著軍機院最榮耀的玄黑色隊服的少年低著頭佇立在演武場中,等待龍淵宣布九龍爭鼎的結果。他已經略顯蒼老的臉上好像變得更加憔悴,皺紋愈加深入地刻進了臉上的肌膚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