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師,一共死了四個守衛。就在那間放著那塊從拂菻運來的石頭的房間前麵。最後他是自己昏倒的。”司馬狩站在雲篆的前麵,有些緊張地。
“服用的劑量有多少?”
“半壺水和兩塊幹糧。”司馬狩如實。
“那孩子現在人在哪裏?”雲篆身子前傾,表現出前所未有的興趣。
“現在正在陰山鬼旗營的營房之中養傷。”
“好,我這就去看看他。”雲篆從座位上站起身來。
“禪師,現在可能不太好吧。看起來那個孩子十分不穩定,隨時可能暴起傷人。”司馬狩單膝跪下,鄭重地。
“雖然我老了,但是對我身體的這信任還是應該有的吧?”雲篆笑笑,“起來吧,備馬車,我們這就去陰山走一遭。”
“是!”司馬狩眼見雲篆去意已決,隻能沉聲應道。
陰山,鬼旗營。
往日的熱鬧喧囂已經全然不見了,整個陰山練武場中全無一人,前所未有的荒涼。
“經過碧水潭之後,所有的鐵甲衛都不同程度地受了傷,很多人比較嚴重。所以大部分人都在養傷,身上的,和心裏的。”司馬狩解釋。
“難怪。”雲篆邁步朝前,“這鬼旗營籌建以來,我還從來沒有踏足過陰山。看起來環山抱水,環境相當秀美啊。”
司馬狩指著最中間的一件營房,“那個叫緋心的孩子就在這間營房。”
“不,我們先去看看其他的鐵甲衛吧。”雲篆卻舉步朝左邊走去。
兩個人花了一刻鍾的時間從左邊到右邊在各個營房一一看過。
盡管隨同雲篆而來的教頭已經將雲篆的太師身份表明了,可是躺在床上的鐵甲衛仍舊隻用木然的眼神看著從門口進來的兩位白發老人,隨後就閉上了眼睛,繼續昏睡。
每進入一個營房,司馬狩就將營房之中的鐵甲衛名字和他們在碧水潭之中所在石室的位置告訴雲篆,如果雲篆問及,還會將他們所吃下的食物和喝下的水的分量告訴雲篆。二十四間營房走下來,竟然分毫不亂,實在讓人驚佩司馬狩那過目不忘的記憶力。
“汲圓,丙一號房。食用一袋水,四塊幹糧。”
隨著司馬狩的解釋,雲篆朝屋中的那個有些胖胖的身形看去。那個叫做汲圓的人還完完全全地陷入了昏睡之中。
“看起來他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雲篆指著恬然睡著的汲圓。
“他是所有鐵甲衛之中受傷最輕的一個,僅僅是悲傷過度昏過去了而已。但是直到現在都沒有醒過來。”司馬狩歎息。
“哦?”雲篆思索了一陣,“這個胖子很有意思。我想要他的信息。”
“是,禪師。”司馬狩低頭領命。
看過隨後幾個房間,雲篆卻都隻是淡淡地搖頭,並沒有任何索要更多信息的意思。
兩個人隨後便來到了最右邊的一個房間。
“這是除了梁緋心之外的二十四名鐵甲衛中最後的一個了。名字叫做曲寧,乙二號房。食用半袋水,半塊幹糧。”司馬狩停頓了一下,“他是傷得比較重的其中一個。”
雲篆借著屋子裏麵有些昏暗的油燈看去,那個叫做曲寧的鐵甲衛四肢都被纏上了白色的布帶,兩手兩腳的布帶中還有暗紅色的血液從傷口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