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點好嗎?”錢濬微微擰眉,柔聲阻斷她的大叫,語重心長地勸她,“他們是你的父母,沒聽過‘下無不是的父母’這句話嗎?”
“你有見過把自己女兒拿來賣的父母嗎?”她怒聲反駁,想到自己那自私自利的父親和繼母就氣得渾身發抖。
那是兩百萬啊,兩百萬啊,他怎麼給就給了呢?如果他真的給了她家兩百萬,一定很快就會被她父親和繼母揮霍一空的,到時她拿什麼還他啊?
她救的是那個女孩,要報恩也是那個女孩的事吧,並不是他啊,誰需要他來報恩啊?真是的!
如果他給了她家那麼多錢,就搞得她在無形之中與他不能平等了,她會變得很卑微,在愛情麵前會抬不起頭來的。她討厭這樣,非常討厭!
“他們就算有再多不對,身為子女你也沒有指責他們的資格,懂嗎?”錢濬眼底泛著一絲不讚同,依舊溫言細語地勸道。
“你這是愚孝!”她怒,嗔怨地瞪著他氣急敗壞地大叫。
錢濬微微挑眉,唇角隱隱泛起一抹無奈的淺笑,目光不自覺地變得更溫柔了。
生氣的聞菀汀,+臉氣鼓鼓的樣子跟九兒有幾分相似,都是那麼可愛……
“我們不討論這個問題了好嗎?”他深深看著她,好脾氣地柔聲輕哄。
他溫柔的聲音像是夏日的一股涼風,將她滿腔的怒焰瞬時吹得煙消雲散一絲不留,於是她像是突然中了邪一般,立馬安靜了下來。
心裏泛起一絲哀怨,聞菀汀默默地歎了口氣。他總是問她“好嗎?”,可問了之後又全然不給她反對的機會就決定了一切。這男人,看似溫柔體貼,可實際上他根本就隻是披著一張“溫柔”的表皮,骨子裏十足霸道。
見他不願再談這個問題,她也不好強求,歪歪+嘴兒沉默了幾秒,她突然想起什麼,抬眸看著他欲言又止地聲呐呐,“那個……”
“還有什麼問題嗎?”錢濬本欲離開,見她有話又坐回椅子裏,目光溫柔地看著她。
聞菀汀舔+了舔紅唇,猶豫了下,然後鼓足勇氣聲問,“你‘最重要’的那個女孩……她還好嗎?”
不知道他和那個女孩到底是什麼關係,但他既然他們是親人,那應該是影響不到她的,對吧?!
“謝謝關心,她很好!”想到此刻遠在新西蘭安心養胎的岺紫迪,錢濬的臉上情不自禁地泛起一抹寵溺和深情。
九兒和寶寶都安然無恙,真是多虧了眼前這個女孩,所以哪怕她的父母那樣貪+婪,他也絲毫不介意。
“哦,那就好,那就好。”聞菀汀鬆了口氣,由衷地道,沒有注意到錢濬眼底的異樣柔情。
“聞姐,真的很感謝你!”他深深看著她,真誠而鄭重地向她道謝。
“叫我汀汀吧,‘聞姐’聽著怪別扭的。”她雲淡風輕地笑了笑,被他認真的語氣惹得有些不好意思,其實她並不覺得自己有多偉大,一切都是出自她的本能而已。
她雖沒有大慈大悲的菩薩心腸,但要她見死不救,她還真是做不到。
聽他又提起這事兒,她疑惑了很久的問題立馬又冒了出來,於是她忍不住問:“我能問問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嗎?”
那個女孩到底是誰?為什麼會有警車追她?難道是逃犯嗎?可是那個女孩看起來那麼可憐,不像是逃犯啊……
“抱歉!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更好!”他若有似無地勾了勾唇,意味深長地對她。
見他不願告知,聞菀汀隻能作罷,悶悶地咕噥一聲,“哦,那算了。”內心卻不由得更好奇了。
“很晚了,早點休息!”抬腕看了看表,他優雅從容地緩緩站起來,。
“你也是。”她抬眸看他。
“晚安!”
她默了默,“……晚安。”有氣無力的聲音隱隱透著一絲不舍。
完,錢濬不急不緩地朝著門外走去,走出房門再體貼地為她把門關上。
聞菀汀盯著關閉的房門,兩隻手輕輕絞在一起,默默地聽著他離去的腳步聲……直至再也聽不見為止。
腦海裏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他剛才一路抱著她上樓的畫麵,鼻端似乎還飄蕩著他的氣息,她的心,又開始不受控製地亂跳起來……
…… …… ……
轉眼,又是一月過去。
經過一個月的調養,聞菀汀已能自由活動,不再需要輪椅和拐杖之內的助行器材,但依舊不能做激烈的運動,比如跑步、跳操、遊泳……都不行。
隨著時間一一地過去,聞菀汀漸漸有種很荒謬的感覺,感覺自己好像……被囚禁了。
一個月前她剛來這裏的那晚上,錢濬他很忙,嗯,他的確很忙,因為一個月過去了,他再沒來過這裏。
他不來也就算了,偏偏還不許她離開這棟別墅,這不是囚禁是什麼?
在這棟別墅裏,有一個保姆,兩個特護,還有一個不苟言笑的冷麵男子,她覺得有點像保鏢之內的。
保姆,特護和保鏢都很友善,對她也的確是無微不至,可就有一樣不好,那就是不讓她出門。
她問他們要錢濬的電話號碼,想問問他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可是他們全都沒有他的號碼,她當然知道這是謊話,可是他們不,她拿他們也沒有絲毫辦法。
夜深人靜,四周一片靜謐。聞菀汀百無聊賴地躺在床+上,盯著花板胡思亂想。
哎!
重重地歎息一聲,她緩緩坐起來,掀開被子下床朝著門口走去。
她渴了。
怕吵醒保姆和特護,她盡量放輕腳步,慢慢走向樓梯處。心不在焉地下樓,可剛下了兩步,她突然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極輕極輕地地飄在空氣中——
“怎麼了?睡不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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