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回遊離的思緒,一邊轉身,一邊淡淡地吐出兩個字。
年輕的秘書推門而進,手裏拎著一個大大的、類似框架的東西,“總裁,您的快件!”
“是什麼?”錢濬淡淡掃了眼秘書拎在手裏的東西,漫不經心地隨口問道。
“好像是一幅畫。”秘書走上來,雙手遞給他。
畫?
錢濬微微一怔,好看的劍眉一一地擰起,隱約意識到了什麼。
伸手接過,他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強忍著心裏猛然竄起的慌張輕輕撕開包裝紙的一角……
隻需一角,他就已經知道裏麵是什麼了。心,莫名鈍疼起來。
她真要這麼狠嗎?現在居然連這張畫都給他送過來了,是鐵了心要跟他一刀兩斷一了百了嗎?
“你出去吧!”死死盯著畫,他頭也不抬地命令秘書。
“是!”秘書畢恭畢敬地頭,敏銳地感覺到bss大人不高興,連忙退了出去。
待到偌大的辦公室裏再次隻剩他一人,他咬著牙根用力撕掉包裝紙,讓裏麵的畫完全呈現在眼前。
果然是當年她執意要求為他畫下的那張“裸”畫。
這幅畫,她一直視若珍寶般收藏著愛惜著,可今,她居然就這樣不要了……
怎麼辦?他怎麼覺得……生氣了呢!
突然,擱在辦公桌上的手機震動起來。
放下手裏的畫,他拿起手機,“喂。”
“收到了嗎?”
一道低醇磁性的聲音,從電話彼端慵懶魅惑地傳過來,是岺子謙。
錢濬擰著眉頭,被他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問得有些反應不過來,“什麼?”
“畫!”岺子謙惜字如金地吐出一個字。
錢濬一怔,失聲問道:“畫是你送過來的?”
“幹嘛這麼驚訝?你以為是誰?畫廊的老板娘?”岺子謙似真似假地戲謔道。
“你是怎麼得到這幅畫的?”
“花錢買的唄!”
聞言,錢濬的臉色在瞬間陰沉下來,收緊手指狠狠捏著手機,想象著正捏著那女人的脖子,恨不得捏碎了方能解恨。
他還以為這畫是她送來的,想不到居然是她賣掉了!
她就真的缺錢缺到這個地步了嗎?連他的畫都舍得賣掉?她真是……欠揍!
錢濬氣得不出話,那頭岺子謙突然語重心長地喊了他一聲,“阿濬啊!”
“嗯?”錢濬心不在焉地回了一聲鼻音,正想著該怎麼收拾那氣死人不償命的女人。
“珍惜眼前人!”
岺子謙一副過來人的語氣,苦口婆心地留下五個字,然後掛了電話。
咚的一聲,向來沉穩冷靜的男人生平第一次如此粗`魯地將手機泄憤般丟在辦公桌上,發出一聲大響。
轉眸,狠狠瞪著畫裏惟妙惟肖的自己,越看越煩躁,鬱結難舒。
聞菀汀!聞菀汀!聞菀汀!!!
想他錢濬好歹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吧,她居然敢把他的“裸”畫賤賣?
該死的!他現在覺得她賣掉的不是他的畫,而是他的人……和心!
她把他給賣了!
好吧,他真的生氣了!
…… …… ……
晚九。聞菀汀關燈走出畫廊。
鎖好門,她轉身往自己的車走去。隨意抬眸,卻撞上一雙犀利又冷漠的目光。
默默對視一眼,她麵無表情地轉頭,像是不認識他一般。
繼續往自己的車走去,剛拉開車門,手臂就被一隻大手狠狠抓`住。
一股陰冷的氣息將她瞬間籠罩,她回頭,冷冷看著他,“有事?”
向來溫文如玉的錢公子此刻麵罩寒霜,眼底的慍怒之色顯而易見。多日來的鬱結在心中纏繞,他也沒有心情與她拐彎抹角,直截了當地問道:“靜你要跟高享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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