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顧墨存便坐直身體,將東西整理好,重新扣緊安全帶。
榮甜雖然著急,可也知道即便自己再問,恐怕也問不出什麼來,索性先等平安落地再說。
一下飛機,她就感覺到空氣裏明顯潮濕清潤了許多,南平的天氣果然和中海是完全不同的,濕度略高,而且溫度也要明顯稍高幾度。
榮甜脫了外套,搭在臂彎,手上則是緊緊地攥著手袋。不管怎麼樣,隨身的東西她還是要時刻看好,隻要一找到機會,她就想要辦法逃走。
隻可惜,她的想法,顧墨存也清楚。
因此,兩個高大的男人幾乎是一左一右地挨著她,寸步不離。而且,他們明顯都是專職保鏢,既能時刻看護好她,又不會有肢體上的接觸,將尺度拿捏得極好。
在這種情況下,榮甜心中的火苗不得不漸漸熄滅……
“我們今天先不去謝家,去我那裏落腳。”
他主動說道,可惜她很不給麵子地翻了個白眼:“誰跟你是我們?我是被迫到這裏的,不要說得好像我很願意來做客一樣。”
幾個保鏢雖然沒有發出聲音,但是,看他們的表情,應該也是忍得辛苦,想笑又不敢。
顧墨存也不生氣,隻是吩咐司機開車。
如果不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榮甜還真的會看一看沿途的景色,她來過幾次南平,可無一不是步履匆匆,沒有什麼美好的回憶。
而現在,她隻是像在飛機上一樣,老老實實地坐著,身體緊繃,很是拘謹。
可能,她的氣場和這座城市不合。
兩個人沉默著,其餘的人就更加不可能說話了,所以車裏安靜得有些嚇人,令人沒來由地感到一陣窒息。
顧墨存看了看榮甜,主動說道:“其實你以前的時候是去過謝家的,隻不過你不記得了吧。那一次是我外公去世,我帶你回來,小住了兩天。”
他說得沒錯,榮甜的確記不得,所以小小地吃了一驚。
她本以為,他們兩個人當初在一起,關係非常緊張,劍拔弩張。沒想到,在某些事情上,他們在人前還是會維持著表麵的和諧。
“你到底有什麼想法?”
榮甜壓低聲音,催促著問道。
“到了再說,我累了。”
哪知道,顧墨存掩著嘴,打了個哈欠,也閉上了眼睛。
她有些氣餒,本想反駁幾句,但一見到他青黑色的眼窩,榮甜又略有不忍,隻好獨自生起悶氣來。
南平有兩座機場,他們到達的那一個距離市區內相對要近一些。從機場到目的地,大概用了四十分鍾左右的時間,不算太遠。
很明顯,顧墨存不經常回來住,他的住所裝修得雖然十分華麗,但看著卻十分冷清,是一套三室兩廳的房子。不過,因為南平的房價高得離譜,這裏又是商圈,兩百多平方的房子也要兩千來萬,著實讓人無法小覷。
哪怕是住慣了豪宅大院的榮甜,一進門也不免嘖嘖兩聲:“你又不回來,這麼貴的房子閑在這裏,真是可惜了。”
已經換好了拖鞋的顧墨存回頭一笑:“這不是回來了嗎?還多帶了一個人。所以,其實並不虧。”
她語塞,有些愣怔,不知道要怎麼回複。
因為兩個人在飛機上都沒有吃東西,所以,顧墨存一進門就開始打電話,叫東西吃。公寓社區內就有餐廳,外賣很方便,他問過菜單,選了幾樣招牌菜,讓他們盡快送來。
見榮甜還站在玄關處,顧墨存朝她招了招手:“壽宴在明晚六點,距離現在還有不到一天的時間,所以,你起碼要走進來,而不是站在那裏。”
她不肯挪動,向他提條件:“我要往家裏打一個電話,確認我的孩子們平安無事。”
沒想到,顧墨存居然沒有反對,居然做了個請便的手勢。
雖然不明白他的葫蘆裏究竟在賣著什麼藥,但榮甜生怕他會反悔似的,還是飛快地掏出手機,撥通家裏的號碼。
每響一聲,她的心就好像被人用力揪一下似的。
很快,家中新來的那個保姆接起了電話,榮甜立即說道:“是我。瑄瑄放學了沒有?他怎麼樣?珩珩呢?家裏……都還好吧?”
她不敢明說,隻好先問好不好。
保姆雖然有些詫異,但還是如實回答道:“司機已經把瑄瑄接回來了,他在樓上寫作業呢,已經吃過晚飯了。正準備給珩珩洗澡,哄他睡覺。哦,對了,要不要給你把飯菜溫著?”
她隻當榮甜還在公司,所以照常詢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