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天戈比了一個手勢,轉身離開。
見他安然無恙地走了出來,一直等在車裏的榮甜再也忍不住了,她猛地推開車門,一把抱住了寵天戈,焦急地問道:“你沒事吧?”
反手扣住她的細腰,和她一起坐進了車裏,寵天戈這才笑著回答道:“他不蠢,知道我有備而來,不會和我硬碰硬的。何況,一個人得到的越多,就越怕死,他才剛剛拿到謝氏,還沒有過足癮呢,當然不希望馬上和我鬥個你死我活。”
榮甜驚魂未定,臉『色』十分難看:“一個對自己親媽都下得去手的人,你指望他有什麼心肝?”
然後,她從自己被人帶走開始講起,把整件事情的過程一五一十地告訴給了寵天戈,包括顧墨存曾經在幾天前化裝成安裝工人,潛進他們的家中。
“原來是他。好大的膽子!”
聽了之後,寵天戈也不免有一點生氣:“怎麼沒有早跟我說?”
榮甜有些氣餒:“我本來想告訴你,可又覺得你一個人在渾陽已經很辛苦了,不想讓你為我分心。而且,他當時也沒有做什麼,我以為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了。”
“我現在不是更分心?”
他實在對她提不起氣來,更別說對她發脾氣,隻能暗自懊惱,責怪自己想得還不夠周全,讓她受到了這麼大的驚嚇。
“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被抓走了,我知道怎麼和他周旋,要是實在不行,大不了我就和他拚了,魚死網破。”
榮甜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態度,令寵天戈皺起了眉頭,心生不悅。
“好了好了,我說著玩呢,我們現在是一家四口,我當然不會那麼莽撞了,我舍不得你,還有兒子,行了吧?你看你的黑眼圈,連眼袋都出來了,肯定是沒有休息好。來,躺下,我幫你按一按。”
眼看著他要生氣了,她連忙狗腿地讓寵天戈枕在自己的大腿上,幫他按著太陽『穴』。
榮甜一下一下地按著,動作嫻熟,力道剛好。
果然,幾分鍾以後,寵天戈就打起呼嚕來。
他奔波了一整天,確實累壞了。
等到登機,疲憊的男人終於醒了過來,又恢複了神采奕奕。
遞給他一杯熱水,榮甜關切地問道:“好一點兒沒有?”
他點頭:“當然好了,你要是不嫌累,回家之後我們還可以做一點別的事情。”
她用力掐著寵天戈的手臂,瞪了他一眼。
“對了,你讓我先走,那你們之後又說什麼了?”
對於自己離開之後,寵天戈又和顧墨存說了一些什麼,榮甜感到頗為好奇。
“沒說什麼。”
寵天戈不想讓她擔心。
“你讓我對你實話實說,可你又對我有所保留,這不公平。”
榮甜不樂意了。
“好吧。”
他將顧墨存和傅錦行的交易複述了一遍。
“傅錦行?這名字怎麼這麼耳熟……讓我想想。”
榮甜麵『露』遲疑,她想了半天,忽然靈光一閃:“啊,我想起來了,是那個聲音很好聽的男人,對不對?”
在地下車庫,他們曾經見過那個男人。
寵天戈倍感吃味:“怎麼就聲音很好聽了,我怎麼不覺得好聽。”
他的不屑令榮甜笑出聲來:“我隻是隨口一說嘛。看來,傅家也是『亂』成一鍋粥,小輩都想奪權,老輩都舍不得撒手,不鬧才怪!”
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讓她很受觸動。
“老公,以後等我們老了,就早早把公司交給孩子好了,千萬別落得謝君柔那種下場。你想想看,簡直不寒而栗,為了錢,人都變成了魔鬼!”
寵天戈知道,這件事對榮甜的刺激很大。
他失笑:“我巴不得現在就退休,瑄瑄從小身體不好,假如他不感興趣,我們就把公司給珩珩好了,總之,千萬不能讓他們手足相殘。”
榮甜應了一聲,靠在寵天戈的懷中,閉上了眼睛。
兩天後,消息傳來,果不其然,謝氏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現任總裁謝君柔因意外受傷,暫離公司,而副總裁謝君堂則因為私事而請了長假,足不出戶。
他現在的確焦頭爛額,妻子刺傷了謝君柔,雖然在律師的保駕護航之下,不至於受牢獄之災,但這件事卻令她的娘家大為惱火,非要追究謝家的責任。
此外,謝君堂養在外麵的情『婦』居然跟司機跑了,卷走了好幾百萬。這件事幾乎成了南平上流社會的一個笑話,他感到無臉見人,隻好縮在家裏。
於是,顧墨存的上位變得順理成章,當然,他沒有表現得太過急躁,隻是做了代理總裁,全權處理公司的大小事務,還聲稱隻要謝君柔或者謝君堂回到公司,自己就馬上把位置交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