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沸騰,幽香四溢。
楊禍水在水汽彌漫間抬起頭來,臉上已經換了一副表情,幽幽道:“其實,我並不懂茶的,隻是你們官場中人不都喜歡這個調調嗎?我是剛學煮茶不久,這些極品水金龜,是特地為你準備的,價值不菲呢。剛才的那些話,也是從書上看來的,我想讓自己變得有文化些,免得你在心裏看不起我。人家花了這麼多心思,可你倒好,一都不領情也罷了,還這麼搶白我!”楊禍水眼睛紅了。
聽著對方一貫的呢儂軟語,看著近乎泫然欲泣的楊禍水,楊柯蛋疼!
哄鬼呢,煮茶手法這麼嫻熟,幾個月前在芭比辦公室,不是你煮的茶?連水金龜都知道,還不懂茶?不懂茶的人或許能知道大紅袍,卻絕不會知道水金龜。還擔心沒文化被自己看輕,這就更扯淡了,沒文化的人能有你這氣質?沒文化,書房裏那麼多大磚頭書籍是誰翻舊的?這妖精,沒一句真話。
在先前楊禍水做菜的那些時間裏,楊柯卻是已經將她的閨房打量了個遍。
此時的楊禍水,完全不複先前的賢妻良母氣質,也沒了素手添香婉約多姿的書卷氣息,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心翼翼的謹慎女人模樣,微紅的剪水秋眸,有些怯怯的看著楊柯。配合著她這副絕世姿容,自是別有一番滋味,極能勾起男人的憐愛之心。
真是個令人頭疼的妖精!
“茶就不了,我很奇怪,你怎麼對我的工作這麼熱心?”楊柯一支煙抽完,將煙頭熄滅在煙灰缸裏,淡淡問道。煙灰缸很新,能判斷出這是楊禍水專門為他準備的。
楊禍水幽然一笑,“能不熱心嗎?你楊公子能為了那些孩子跑上跑下,人都折騰瘦了,我就不能為孩子們做貢獻?莫非在你心裏,我的思想覺悟就這麼差?”頓了頓,楊禍水繼續道:“你寫的那本書很感人呢,我正在發起募捐,讓員工們都看看這本書,有能力的就捐些錢給團委,不強求,自願捐的就捐。當然,我對你的工作熱心也不為過,你知道是為什麼的。”
楊柯沒接這話題,而是將話題岔開問道:“對了,你推薦的那個幫忙打理基金的人是誰?有沒有資料?”
風情萬種的白了楊柯一眼,楊禍水起身,婷婷繞繞走向書房。
楊柯瞟了一眼對方無限美好而又充滿誘惑的玲瓏身影,頓時感覺口幹舌燥。拿起茶杯,牛飲一口,隨後將剩餘的茶水澆在茶寵上。看著逐漸變幻顏色的茶寵,愣愣出神。
楊禍水從書房出來,腳上的繡花鞋輕輕踩在地上,沒發出半聲音。將手中的資料遞給楊柯,楊禍水輕聲介紹道:“他是我大學同學,但對金融很感興趣,畢業之後沒選擇去司法局工作,而是自己下海經商,很有分的,以前他的財富不比我少。前陣子在京城得罪了權貴,被弄得傾家蕩產。現在準備過來幫我一段時間,正好我也有些事情不方便出麵,交給他最好。看了你那本書,我覺得他是個比較合適的打理基金會的人選,你看看資料吧。”
楊柯快速的掃描完畢,從資料上看來,這個叫孟偉的年輕人的確算得上是個金融才。
“他惹的事情擺平了?”楊柯將材料放一邊,飲了口茶之後問道。
“散盡家財之後,對方了,不準他回京城,別的地方沒事。”
楊柯頭,“行吧,你讓他方便的時候打我電話,我見見他。”對這個孟偉,楊柯來了興趣。
有才華有能力的年輕人,卻被逼得累累如喪家之犬,在對方最為落魄的階段,值得扶持一把。當然,前提是要確定對方得罪的是誰,扶持他會不會有後遺症。
楊禍水頭,隨後伸出芊芊玉手,給楊柯將茶水續上。紅唇輕啟,囁喏幾下,隨後又忍了下來。
這遲疑的表情自然是被楊柯盡收眼底,心中卻是有些好笑,看你能忍到幾時。對於楊禍水想什麼,楊柯自然是清楚的。看來是先前給楊禍水一陣搶白有了效果,不然以這個妖女幹脆利落的做事風格,在將孟偉的材料遞出來之後,怕是立即就會取出蔣勳和蔣成的犯罪證據,拍在茶幾上:我幫了你的忙,你也要禮尚往來,幫我將材料交給楊書記,一定要弄死蔣成!
兩人都不話,屋子裏陷入了短暫的寧靜。靜謐的房間裏,茶水的清香混合著楊禍水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的香味,很醉人。
遲疑半晌,楊禍水還是開口了。
“蔣勳已經欠下了180萬的高利貸,兩個月了,並且,根據玲她們提供的消息,蔣勳在半年前就已經開始吸毒,現在已經戒不掉了。”眼見楊柯表情疑惑,楊禍水解釋道:“玲是我安排在蔣勳身邊的人。”
其實楊柯疑惑的不是玲的身份,而是楊禍水所的蔣勳半年前開始吸毒這件事情。從上一世的經曆來看,蔣勳應該是沒吸毒的,不然也不會進看守所,直接送去戒毒所了。不過這個事情也難,看守所裏同樣關押著不少吸毒的犯人,毒癮發作的時候,大便失禁,在大板上拉撒是常有的事,隻是這些進了看守所的癮君子,無一例外的都被同號的犯人整得很慘就是了。
楊柯分析,楊禍水所的話水分很大,很可能是最近一段時間她才通過玲讓蔣勳吸毒的,時間不會如同她所的有半年之久。而這些毒品,應該都是眼前這個柔柔弱弱的女人不知從什麼渠道弄來的。想來,她開著芭比,要弄些毒品應該是很簡單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