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裏彌漫著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王書語坐靠在病床上,看著身前的被子發呆。楊柯則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在他身前站著一個中年護士,正幫他清理著被王書語抓出來的血痕。
中年護士是個熱心腸的女人,一邊幫楊柯消毒一邊微笑著勸誡道:“你們啊,是人年輕,就愛因為一事情打打鬧鬧的,彼此互相讓讓,回頭再想想因為這些事,哪值得鬧成這樣……夥子啊,不是我你,這事明顯就是你不對……”
楊柯張大了嘴,目瞪口呆的看著身前的護士大姐。莫非你能掐會算,這就知道是我不對了?
“……你看看你把媳婦都氣暈過去了,女人心眼些是正常的,你是男子漢,不管對錯,都是你沒處理好!”
這護士大姐人心眼好,可嘴也碎,兀自還在念念叨叨的。
“……這麼漂亮的媳婦,我看了都喜歡,你就忍心惹人家生氣?”
或許是因為楊柯和王書語都沒接話,護士大姐感覺一個人話也沒什麼意思,再念叨了幾句之後也閉上了嘴,幫楊柯消毒完畢,又過去看了看王書語的情況,端起托盤走了。走之前轉身對楊柯道:“晚上值班人少,我會在值班室呆著,要有什麼情況就過來叫我。”完,想了想又提醒道:“好好道個歉,什麼都過去了!”完,搖著頭走了,口中還念叨著:“多般配的一對,鬧成這樣……”
護士大姐走後,病房裏又陷入了沉默。
“啪!”楊柯很沒公德心的在病房裏抽起了煙,偏著頭,左手大拇指輕輕摸了摸脖子上有些火辣的撓痕,對王書語道:“既然你這麼膽怕黑,幹嘛還真的下車?”問這話的時候。楊柯心中有些發虛。
王書語抬起頭來,張了張嘴,終於還是沒解釋那不是因為怕黑,而是擔心他出事,隨口道:“不是你要趕我下去的嗎?”罷,搖著頭呢喃道:“我就不明白,那不過是隨口的一句話罷了,至於嗎?”
楊柯也同樣沒解釋是因為她話時那不屑的表情引起的,畢竟有的事情,並非一定要解釋。
“剛剛護士大姐。讓我給你道個歉……”
……
王書語隻在病床上呆了一個多時,就出院溜了。
秦安被楊柯打發回去了,他自己開著車帶王書語前往派出所,在他想來,王書語心情肯定是不好的,所以今晚的胡成業比較難過。
但事實的經過卻有些出人意料,今晚王書語並沒如何折磨胡成業,走進去之後,當著楊柯的麵。順手反手順手反手就抽了胡成業幾個耳光,然後冷冷瞥了楊柯一眼就走了出去。那眼神中飽含了警告的意味,貌似她剛才打的不是胡成業,而是在打他楊衙內的臉一樣。
王書語如此幹脆。讓原本已經準備好受折磨的胡成業很開心,很坦然的承受了對方幾記清脆響亮的耳光,感覺如同過年一般,差出感謝的話語來。經曆過這麼多次折磨。這位曾經的殺人犯學乖了,被王書語、燕子等人折磨的時候已經不吵不鬧,也不怒罵惹得對方不痛快。就隻是默默承受著,在偶爾無法忍受的時候慘叫幾聲,免得將對方興致勾起來,到時候吃虧的還是自己。
周雄武在旁邊安靜的看著,以他的眼力,自然看出了楊柯和王書語之間的不對勁,並沒像以前一樣跟楊柯話,也沒和王書語話,隻是在旁邊幫兩人將車門拉開、關上,然後就站旁邊目送車子離去。
上了車,楊柯訕訕問道:“我送你回去?”
“要不你再把我扔下,讓我走回去!”
楊柯輕咳一聲,飛快的打火,汽車瞬間就衝了出去。
夜色已深,四周已經完全安靜下來,黯淡的月光也逐漸隱沒,消弭於夜色中。
“下周的書記辦公會上,我會提出葉紅秀和楊鋒的事情,你自己跟陳書記溝通好。”王書語輕聲道。
聽得她到這個時候還記著這事,楊柯臉色稍微有些尷尬,隻是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