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第二,雖然氣仍然陰沉,但卻沒多少風,在京城來,這無疑是正月裏走親訪友的好氣。楊正和等一眾大員前往拜會沐老,隻帶了香草前去,楊柯、陳橋之流就沒那福分跟著去混臉熟了,兩人表情遺憾,對視兩眼,均是生出活了幾十年還比不上一個幾歲的丫頭的悲憤感。
沐老以前見過丫頭幾次,特喜歡她,是以每次楊正和前往沐家,都會帶著香草去,若是有一次沒見到香草,沐老則必然會問起。雖然並不顯得特意,但也能看出丫頭在沐老心中的確占據了些許分量。
楊林兩口子有些閑不住,到得這上午,楊正和等人離開之後,立即拉了梁宇、楊柯、陳橋出去鬼混。見了不少人,和人一起喝喝茶、聊聊,聯絡一下感情。這其中就有去年過節時見過的陸陽、李衛東等人,起去年楊家兄弟痛揍王書林一事,均是撫掌稱快回味不已,由此可見,號稱京城首席公害的王書林有多不得人心。
有些人尚是首次見麵,大多也是混跡於京師的二線衙內,對於王書林被兩名來自西川的衙內揍得半死的事情,他們也是聽過的,此時見到這位敢捋虎須的英雄,均是崇拜之色溢於言表。
事實上這些衙內之間的交往也有些刻意和做作,關於楊柯揍王書林的事情,早就在京城傳得沸沸揚揚,這些人基本上早將楊家底細摸了個清楚。楊正和即將調任財政部長,並且會是有史以來最具實權的財政部長也不是秘密,這些京師的二線衙內大多也都知道,和楊林兩兄弟的結交,將來沒準就能為父輩做些穿針引線之類的勾當。而對於楊林來,他是的的確確嚐到和這些衙內結交的好處了,這些人交際廣泛。不止是在京城,在全國各地都能拉扯出方方麵麵的關係,這一年來,他從中獲益良多。
“起這個事情,當初倒是我們做得不地道了,後來心裏一直都過意不去。來,以茶代酒敬兩位一杯,這不是茶,是我這一年以來的歉疚……”陸陽舉起茶杯對楊柯兩人道。
“這話就顯得見外了,當初的情況會發展成什麼樣誰都不好……”
此次見的人可謂魚龍混雜。一下午一行人如同陀螺一般在各個場合中打轉,那些跟著混的人中有十多歲的孩子,也有年近40的中年人。連續幾個場合走下來,楊柯立即大感吃不消,見得趙邀臉色疲憊,和楊柯抱怨幾聲,帶著媳婦率先離去。而陳橋則一直顯得神采奕奕,遊走於眾人之間,火候拿捏得極好。
這些衙內對陳橋也是很恭敬的。年僅歲的實權副廳級,京師最為級紅色家族接班人差不多也就這樣了,可謂是前程遠大。真要扯白了,陳橋的身份其實是淩駕於他們之上的。畢竟這些人裏麵,家境最差的才正廳,大多也就是部級,陳橋再往上蹦一格。就能做到和他們老子平級。
楊林帶著其餘人繼續奔走,楊柯和趙邀則早早回了家。剛到家裏,李梅就塞給楊柯一張紙條:“剛剛有人打電話找你。是有事情和你。”
楊柯接過一看,王書語的電話。
王書語這時候打電話找他,怕是因為香草的事情。
果然,電話接通之後,隻是寒暄了幾句新年快樂之類的開場白,那頭王書語就問到了香草的情況。
“那那個香草,姓什麼?是不是姓韓?”
當初楊柯帶香草去王書語家裏,卻是隻報了個名字,並未提到香草的姓氏,而此時王書語卻一口就問了出來,顯然是想到了香草的來曆。
“是,姓韓!”楊柯有些激動,這裏麵多少有些為香草可能能找到親屬而開心,也有些不舍。若是到時候香草選擇離去,他們也隻能眼睜睜看著,尤其是老爸老媽,對香草的喜愛那是發自內心的,完全將之當成了孫女在疼愛。
“多大?7歲左右?”
“對!”
“她媽媽叫韓昱君?”
“呃……不是,叫韓涵。”
“韓涵?不對啊,她應該就是當初韓昱君的孩子啊……”王書語聽楊柯否掉之後,在那頭自言自語的道。
“這樣,不管她媽媽叫什麼,你將你猜測的告訴我。”
“行!韓老知道吧?”
楊柯想了想,卻是想不起來這個人物。
“……不知道也是正常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香草應該是韓老的曾孫。韓老是和我爺爺同輩的老革命,隻是韓家卻不知為何,後輩一直很少,到得前些年,韓老就隻有一個孫女,就是韓昱君。這個韓昱君長得極是漂亮,但為人很低調,十足的大家閨秀,見過她的人不多。”
“……因為我爺爺和韓老關係不錯,當初韓昱君來過我家給我爺爺祝壽,所以我見過她一麵。比我幾歲,但因為人太漂亮了,所以雖然隻見過一麵,但記憶很是深刻。那眉眼,跟香草就沒什麼兩樣。”
“……韓老比我爺爺要好多歲,當初位當初居中紀委副書記,在85年的時候,卻突然就不問政事,韓家從此淡出了所有人的視線,沒人知道怎麼回事。後來我聽我爸過,好像是因為韓昱君未婚先孕,按照時間來算,這個孩子就是香草。”
“……韓家和武家是有婚約的,武建國的堂弟,現在的京城計委組織部副部長武愛國就是韓昱君的未婚夫。聽這事情發生之後,武家和韓家的婚約就悄然作廢了,但處理得極為低調,外麵的人很少有人清楚的。也就是,香草並非是武愛國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