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其實有的事情不去想的話,或許就逐漸淡忘了,如果去做了,不一定能收到預想中的效果不,還可能引出別的波折,我得對嗎?有句古話叫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兔子急了也能咬人……感覺不對啊,佑,你沒發現不對嗎?”房間裏,陳浩然正對著鏡子演練,旁邊的佑正幫他整理著裝。
和昨晚相比,兩口眼眶上的烏黑又濃了一。
“氣勢,缺氣勢,沒有殺伐之氣!”佑在旁邊歪著頭想了想道。
陳浩然了頭,再次對鏡子了起來,這次話間,加了些冷笑與狠戾的表情。
“對,就這樣,就像是港片裏的江湖大佬談判一樣,可以了!”佑完,緊緊捏起了拳頭,對丈夫做了個鼓勵的手勢。
陳浩然如同上戰場的士兵吻別了妻子,緩緩下樓,留給佑的,是一個風蕭蕭易水寒的悲壯背影……
與此同時,楊禍水也如同送丈夫上前線一般,將楊縣長送出了家門,到得最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嚴肅,相公準備去跟人幹架呢!”聽著楊禍水的笑聲,沒走出幾步的楊縣長頭也不回地嗬斥道,隨後又轉過身來,對楊禍水吩咐道:“唱首歌,鼓舞下士氣!”
楊禍水雙目轉動一下,清清嗓子開始唱了起來:“聽吧,戰鬥的號角發出警報,穿好軍裝拿起武器……”
見得這發神經的兩口子,從對門走出來的鄒曉麗和秦安對視一眼,然後她就縮了回去,緊接著,對門屋子裏傳出了捧腹爆笑的聲音。
楊柯哈哈大笑著走了,身後還傳來楊禍水嗬斥鄒曉麗的聲音:“嚴肅,我相公上戰場呢!”
“那是你相公。又不是我相公。”
“還學會嘴了,明我就回龍山,讓你和那悶墩兒見不著麵!”
“別啊楊姐,我錯了還不行麼,我嚴肅!”
“那就唱首歌,為我相公鼓舞下士氣。”
“你剛剛唱的那歌,我不會唱……”
兩幅截然不同的畫麵交彙,一個縣長,一個已經被欽定的秘書同時走出了家門,兩種截然不同的心境隨著黑色君威和公交車的行駛越來越近……
路邊上的下水道仍然冒著些許霧氣。那些剛栽下去的黃桷樹有的好像未能成活,葉子已經開始枯萎,路邊上仍然是一些來來回回伸展著肢體的老年人,在享受著這進入生命倒計時的清晨……看著這一切,陳浩然心中充滿了悲涼,埋頭看了看快要留下心結的褲襠,心中又是一陣嗚呼。
在這一刻,他想起了心愛的妻子,那個單純可愛又孝順的女子。她很努力地工作,為了多攢錢買房子,為了讓三位老人能住得寬敞些,為了給他買套西服。她在那燈光耀眼的高檔服裝店裏猶豫了好半,最後咬著牙給他買了,放棄了自己看上好久的漂亮裙子……還有她很認真地跟他的那句:踢足球的人能堅挺90分鍾不射!本來他是很想笑的,可當時那種情況。他卻是笑不出來。
了切了這件事,老子帶球在球場上奔跑兩個全場,180分鍾不射!
……
與平時相比。今的陳浩然多了些冷酷的氣質,步履堅定地走進了辦公室,讓旁邊的胡悅君感覺極為詫異,上上下下將其打量了好幾眼,然後還是沒去管,她心中能確定陳浩然遇見事情了,而且不是什麼好事,這種情況下,聰明人都不會去觸黴頭,要送關心送溫暖也是等對方開心的時候。
跟她同樣注意到陳浩然的異樣的還有趙,他看了看陳浩然,轉頭和胡悅君對視一眼,很默契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