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回蕩著蕭燕燕的抽泣聲,除此之外,一片靜謐。
周雄武來回踱步之後,對柳誌道:“這個地方涉黑、涉黃,並且情節嚴重,一個混混敢對我下刀子,一個婊子敢吩咐警察辦案,可見這些人囂張到了什麼程度,必須端掉!派一些人下去,守住大門口,另外去幾個弟兄將那邊通道守住。”
柳副局長頭應下,對身後的一個副隊揮揮手,那副隊長立即著手安排起來,按照周雄武的吩咐,分出一批人去了下麵,另外幾個人去了通道口,一部分警察開始挨個房間揪人,最後留了兩個看著那些被拷在一起的混混。
這頭周雄武開始打電話:“喂,葉隊,是我,周雄武……哈哈,有事情需要麻煩葉隊,我這邊端掉一個涉黑團夥,人數不少……別提了,砍刀離我肩膀隻有十多公分啊……對對,我這邊人手不太夠,需要武警兄弟幫忙了,涉案人員太多,車子可能也不夠……地址就是黃色一條街這裏的溫柔鄉……好好……”周雄武畢竟不是局長,與武警中隊的葉隊長話還是相當客氣的。
掛掉電話,周局長再次轉頭吩咐柳誌:“從局裏調車、調人過來接手,告訴下麵的兄弟,將他們的吧台看好,財物可別被人趁亂弄順走了!還有,吩咐外麵警戒的兄弟注意,以防有人趁亂跳窗戶……”
當周雄武吩咐這一切的時候,其他人都隻是愣愣地看著,連武警都出動了,這陣仗一擺出來,溫柔鄉必然完蛋。車子不夠,意思是要將所有人全都抓回去?
外麵傳來一個女人高亢的聲音:“我是這裏的負責人,我要見你們局長,他是不是新來的?”
周雄武全當沒聽到。轉頭對旁邊一個警員問道:“要砍我的那個光頭呢?帶進來!”
那滿臉橫肉的光頭男子到得此時,已然明白他要砍的對象是誰了,被推搡著進入屋子時,已是哭喪著臉不斷求饒:“周局,對不住,的狗眼不識泰山,您別跟我一般見識……”
周雄武沒理會這沒文化的流氓的求饒,直接問道:“獨眼龍住在哪裏?”
聽得這一聲問話,柳誌身軀就是一顫,周雄武是將整個溫柔鄉摸透了啊。連溫柔鄉的幕後老板獨眼龍都知道!
……
在縣城河對麵有一套兩層樓,從外麵看這樓除了靠近河邊、占地寬廣一些之外,沒有別的出奇的地方,可若是有人進入其中,絕對會被裏麵的奢華裝飾震撼住。
其實這些裝飾品很不協調,顯得主人的品位並不太高,但這些東西卻都有一個共同,價值很高。隨隨便便一個件價值都在幾百塊以上,多的能達到幾千甚至上萬塊。這樣的東西到處都是,字畫、花草、金銀器和根雕花瓶同時出現在客廳裏,充滿了尖銳的違和感,這房子主人的暴發戶程度可想而知。
此時。周雄武口中的獨眼龍正在打電話,口氣森冷:“姓邱的,你狠!最後送你一句話:好自為之,挺到老子回來!”
掛掉電話。獨眼龍伸手抓住頭發一扯,露出了一顆光光的頭顱,再將左眼上的眼罩摘了下來。兩隻眼睛同時在黑暗中閃閃發光。
他不是獨眼龍,也沒有頭發!
這個人赫然就是當初和胡成業從貴省流竄在外的通緝犯光。
他先是去了江南,在那邊火車站拉起幾個弟占了一片地方,去年他幹掉了一個孤身在外的人,卻不成想惹來了麻煩,有人開始追查這人的死因,於是他繼續流亡。原本是想來山城找成哥的,過來之後卻是沒打聽到半成哥的消息,在這個時候,他身上沒錢了,瞄準了一個混混頭子,將那人幹掉之後,以血腥手段震懾,他順利接手了溫柔鄉,又過上了幕後操縱的好日子。
如今又要跑了,混混的日子就是這樣,尤其是他們這樣的亡命之徒,跑路,是他們命中注定的,如同被下了詛咒!
光感歎了一下,隨後起身,走到保險櫃前,將裏麵的東西一股腦裝進一個旅行袋中,最後看了一眼這套房子,邁開步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