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沒有。
哪裏都沒有,能夠用來擦幹身子的東西。
澡桶旁邊整齊的疊放著一套棉麻衣服,底下壓著一雙麻鞋,但除此以外就什麼都沒有了。糯米呆呆的捏著那套衣服的一角,頭發**的貼著前胸後背,濕噠噠的往下淌著水。她生怕自己身上的水弄髒了那套幹淨的新衣服,又光著身子在房間裏頭找了一遍。
房間裏頭雜物很多,但都是柴火稻草一類的東西,根本就不能用來擦身子。
門還虛掩著,冷冰冰的風從門口吹了進來,糯米又連著打了兩個噴嚏,環抱著手臂,有些不知所措。以前流浪的時候,她偶爾在淺溪邊洗洗身子,也都沒有什麼專門用來擦身子的東西,可那時候溪水淺少,她一般都隻是洗洗臉和手,身上穿的也是那破爛的髒衣服。就算不擦身子,也算不得什麼。可現在,糯米不想弄髒了那身幹淨的衣服。
她還,並不懂得自己的身子要好好藏起來不被人看見。幸好這個柴房所在位置偏遠,這時候又是大家忙活的時間,也沒有人這樣恰巧地就碰到門上來,讓她獨自一人在房子裏邊轉悠了半日。
又在房子裏頭轉了一圈,噴嚏都不知道打了多少了,卻還是什麼都找不到。
糯米沒辦法,最後隻能甩了甩**的頭發,然後心的將新衣服套到了身上。
棉麻的素色新衣比糯米自己原本的那套破洞髒衣服要暖和得多,套在身上非常舒服。但糯米長長的頭發還是**的,她搓搓凍得指尖通紅的手,揉了揉酸酸的鼻子,忍住把噴嚏的**,心的關上房間的門,往田甜交代的地方奔走過去。
她還巴巴的惦記著師姐讓他到房間裏頭等著,一路急跑,甚至都沒有去撿不知道被師姐踢到什麼地方去了的塊饅頭。
田甜的房間就在洗澡的地方右側,糯米一路跑過去,點著手指數到最後一間。她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才大著膽子伸手敲了敲門。
房間裏頭靜悄悄的,沒有回應。
糯米縮著肩膀站在房門等了等,又伸手去敲了敲。房間裏麵還是沒有任何回應。
這樣敲了三次門以後,糯米吸了吸鼻子。終於忍不住伸手去推門。可是隻推了一下,她就愣住了。房門是鎖著的。
本來田甜在接到糯米以後,應該帶她去洗澡,然後再將她帶到房間裏麵,開門放她進房間。
糯米的澡洗好了,拿著房間鑰匙的田甜卻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糯米有點呆愣了,站在門口,不知所措。
她還記得師姐交代她在房間等著,便又伸手推了推門,那門鎖著,紋絲不動的。
房間四周空蕩蕩的,也沒有可以坐的地方。糯米看了看房間的牆壁,又看了看身上的新衣服。這還是她第一次穿上新衣服,她不想把衣服弄髒,就在門口靠近牆壁的地方呆呆的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