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百零九(2 / 2)

躺著的修士當中,也有好幾個是千仞宗出去的弟子。周遭那些家夥稍微一打量,發現他們眼神當中的那股子瘋狂早就消失無蹤,這才趕緊蹲下身子,呼喊對方的名字。

“……啊?”

那些被喊到名字的修士仍是呆呆的,過了好久,才緩緩地答應了一句。這副模樣,怎麼看著都不像是個正常的模樣。

“這……”其他人麵麵相覷,不免又是扭頭到後邊望著糯米,“副掌教,他們這是怎麼了?”

“沒什麼,一時沒回過神來罷了。讓他們自個兒再緩緩,自然就會都想起來的。”糯米應了一聲,臉上卻也染上了些許疲憊之色。

隻有她自己才知道,用神識去強行喚醒這麼多修士,到底花費了她多少精力。這種要與人神魂共振的事兒,可不僅僅隻是耗費一點兒心神就能夠做到的。想要接觸到對方的神識,就要不停地去試探著與對方神識連接。這要對著一個昏迷的人做出如此行為,自然要困難上許多。

周遭的千仞宗弟子此刻也沒太多心思去看糯米怎麼樣了,都開始打量起地上剛醒轉的家夥,又聲地叫喚著他們名字。直到那些家夥終於慢慢地將渙散的眼神凝聚回來,這才稍微鬆了口氣。

“怎麼樣了?”

“沒事兒吧?”

“你們方才那是……發什麼瘋啊。”

問候的聲音不絕於耳。

這樣的鬆一口氣當中,還包含著對隊伍終於壯大,又遇見了熟悉同門的感慨。

地上躺著的那些修士卻仍有些呆,傻傻地看著周遭的同門,隔了好一會兒這才有些遲疑地反問,“你們……你們怎麼過來了?”

這話一問出口,雙方都是一怔。

糯米這邊隊伍的修士自然是覺得那群人還在發瘋,明明是自己跑過來的,怎麼反倒是問起他們來了;而地上躺著的修士直到這時候才發現自己竟然是躺在地上,連忙著急爬起身來。

結果他們想要爬起來的時候,卻是覺得後背心一陣劇痛,忍不住就慘呼了一聲,這才終於完全清醒過來,開始大呼叫地起自己的傷痛來。等他們發現地上躺著的修士全都後背心發痛,頓時就又發出了各種喧嘩。

站著的修士都是扭頭。

自然也不敢將目光落在柱子身上。於是有的看左邊,有的看右邊,左右都站滿了人的,就隻好是抬頭望了。

糯米一看他們這大呼叫的,趕緊就過去招呼了一句,道,“可不是我們跑到你們那去了。你們四下看看這是什麼地方。方才你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一路就叫喊著朝我們衝過來,緊接著就……昏了過去。你們跑過來的時候模樣可嚇人得緊,好些人眼角都猙出血了。你們自己擦一擦,麵上那血還沒抹幹淨呢。”

那些修士聽了自是大驚,伸手往臉上一擦,果然好些人都糊了滿手鮮紅的血,一下子就愣住了。

“可……可我……不記得了呀?”

有個半躺著的修士怯生生開口。

他率先來接糯米的話,自然是個千仞宗的修士。這話的時候,他可不敢代表旁人,於是隻了一個“我”,又好像在尋求認同一般向著左右望去,就見他左右的人紛紛點頭,露出認同的神色。

這開口的修士得到了認同,話也就有了底氣,再不像方才那般怯弱,繼續講道,“我記得咱們隊伍就是很尋常地在路上走著,走了有好一會兒,也不知是怎地一個晃神,再醒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是躺在這兒了。”

他一邊著,一邊還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臉,“哎,等等。我怎麼覺著除了後背心發痛、眼角發麻,這脖子和臉也都……哎喲,哎喲……”

其他修士眼看著他麵頰上的那片被捏出的紅腫,又是左瞧右看,望望地的。

糯米哪裏會去接他最後一句話,悄悄在後頭拉了拉柱子,又想了想,忽地就扭身一指後頭,道,“我也不知道你們到底是怎麼了。可你們這情形,倒是同咱們方才很有些類似。你們一個個都是我用神識喚醒的,也沒什麼大礙。可咱們這邊……有個修士卻是因此破碎了神魂。”

“什麼?!”

這話一出口,所有躺著的修士都是大驚,哪裏還記得住身上背上的疼痛。

他們不過是稍微痛一痛罷了,同神魂破碎相比,可完全算不得什麼。(未完待續)r4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