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恩堂裏,一派倫之樂。
溫幼儀使喚出渾身解數,不停的逗弄醜兒,引得祖母夏氏和三叔母顧氏大笑不已。就連旁邊跪坐著的姑姑溫嫻,臉上也帶著矜持的笑容。
蕭菁芬便趁機將蓧娘子(蓧娘子)晚上遷入硯香樓的事情了一。
夏氏怦然心動。
她早就想讓蓧娘子跟著那四個教習學習,可是卻被蕭菁芬數次拒絕,今日難得大兒媳如此順她的心思,又是驚又是喜,眼光落在了唯一的女兒溫嫻身上。
“教一個也是教,教一群也是教,不如讓你姑子也跟著一起學學,畢竟是烏衣巷請來的教習嘛。”夏氏清了清喉嚨,緩聲道。
溫嫻聽到娘親提起她,不由得緊張起來,手指緊緊絞著帕子,生怕嫂子出不許的話來。
蕭菁芬一下為了難。
蓧娘子是她的庶女,王氏來的教習們不定願意教,可是這溫嫻隻是她的姑子,萬一那教習不肯怎麼辦?
溫幼儀卻是對此毫無異議,前世她就是被四個教習教養長大,直到後來夏氏將她們趕走,她對四個教養媼嫗知之甚深。見到夏氏要溫嫻也跟著一起學,不由得起了心思。
姑並不是太壞的人,若是能爭取過來?
想到這裏,她便脆聲笑道:“娘親,這個你可做不得主,當初外祖母過,這四個教習是指派給瓠兒的,瓠兒才是主人。”到這裏,她轉向了溫嫻,故意噘起了嘴,語帶不滿,“姑不來求瓠兒卻去求娘親,真是放著真神卻不求,叫瓠兒不喜。”
了這話,她哼地一聲別過頭去,看也不看溫嫻。
溫嫻聞之大喜,和夏氏交換了一下眼神,急忙站起身來走到溫幼儀身邊,柔聲哄道:“瓠兒喜歡什麼,隻管和姑講,縱是上的月亮星星也一並給瓠兒摘來。”
溫幼儀亮如星辰的眼眸閃了閃,歡快的看向溫嫻,“我要姑一輩子待瓠兒和醜兒好,就象現在這樣待我們,一輩子不和瓠兒醜兒生氣吵架。”
這算什麼報答?溫嫻幾欲笑出聲來,忙笑著點了點頭。
溫幼儀卻是極其鄭重地伸出白嫩的手指,放在了溫嫻的麵前。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這是誓言哦。”溫幼儀童聲輕脆,眼眸中卻露出一份難得的鄭重。
世人重諾言,隻要今日溫嫻答應了,那麼她便永生不能反悔。
果然,溫嫻猶豫一下,看了看溫幼儀再看了看醜兒,心想這是她的親侄子親侄女,有什麼可猶豫的,便歡快的伸出手指。
一大一兩個尾指勾在一起,用力的晃了晃。
溫嫻不知道,自己的一生就此改變了。
“瓠兒和醜兒也會一輩子待姑好。”拉完了勾,溫幼儀如釋重負,輕輕依偎在蕭菁芬的懷中。
溫嫻這一刻被感動了,眼角微微有些濕潤,轉過頭抽了帕子輕輕拭淚。
“那我呢?你就不待三叔母好了?”三叔母顧氏見到姑侄倆人拉了勾,便也湊趣道。
“當然要待……”溫幼儀的話剛剛到這裏,卻‘砰’地被人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