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文仁忙搖頭,“父親,孩兒怎會恨您,若不是您當初執意要送我離開,如今我還不知是哪般模樣。
若未去邊疆,我又怎能遇上敏敏……”
提及妻子,有些羞澀起來。
若未離家,能否平安活到現在是問題,就算還活著,婚事定是那人做主,誰知會娶個什麼樣的妻子。
不能與妻子情投意合,心意相通,生不如死。
但又擔心父親會不滿他兒女情長。
可定遠侯不但沒罵兒子,反而欣慰的點頭,“大郎,敏敏是位好媳婦,有她在你身邊,我也就放心了。
特別是圓圓這丫頭,我可真是太喜歡了,就沒見過那樣精靈古怪的丫頭。”
想著汪氏當時麵上的表情,他不知為何竟然隱隱有些高興。
妻女被讚,穆文仁也雙眸發亮,笑,“圓圓自幼聰慧,比一般同齡的孩子是要懂事早些,且記性特別好,那些難懂的醫文典籍,她卻愛看的很。
不過,有時也挺淘的,像個男孩子般。”
也不好意思總誇自家女兒。
“圓圓才多大點孩子呢,不淘才不正常。”定遠侯立馬為孫女兒辯駁。
“是,父親的是。”穆文仁笑得更加開懷。
“大郎,朝中的事情,我都已為你安排妥當。你先休息幾日,我再帶你去京裏四處走走,多認識些人,為將來好做打算。”定遠侯又道。
“是,一切聽父親的安排。”穆文仁恭敬的應了。
“嗯,大郎,來給我這些年你們的生活……”定遠侯捊著短須,與兒子拉起家常來。
穆文仁應了是之後,就開始起這些年在邊疆的生活。
邊疆雖無都城的熱鬧繁華,卻有著都城所沒有的舒適寧靜。
且嶽父一家對他極好,從來不將他當做外人,也無勾心鬥角,處心積慮的陷害。
今夜無眠不僅是他們父子。
汪氏的嘉和堂,燈火也還亮著。
穆文義一臉陰沉的坐在那兒,聽著汪氏的斥罵。
“……做事時不用心,如今知道後悔又有何用?平日對你多少遍,行事一定要謹慎,不可掉以輕心,你不聽,自以為是……”汪氏恨恨的罵著兒子。
“娘,我哪曉得那般老實的大哥,會變得這般狡猾,竟會耍詐。”穆文義為自己辯解著。
“豬腦子,他要是沒把握,怎會忽然提出要回來。”汪氏氣得捶桌。
寧家那群惡狗,沒一個好東西。
他們又怎會放心讓賤種一家獨自回來。
她早提醒兒子要,奈何他太自大,果真被人家給耍得團團轉。
“老可真是不公平,什麼都給了他最好的,嫡長子,娶郡主,哼!”穆文義忿忿不平。
他自認無論是學識本事,還是為人處事,都要比穆文仁勝出幾籌。
可他非嫡長子,承爵輪不到,且等穆文仁承爵之後,他們都要搬出現在的定遠侯府,外出獨立。
也就是,現在的定遠侯府就算有金山銀山,也與他穆文義無關。
他不甘心。
穆文仁不就是比他早出生兩年嘛,憑什麼要壓在他的頭上。
汪氏冷哼一聲,“沒出息的,急什麼,以前離得遠,咱們鞭長莫及,如今就在咱們眼皮子底下,難道還想不出法子來。”
對!
穆文義雙眼頓時閃閃發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