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挑了下漂亮纖細的眉,冷冷淡淡地瞄了眼自己被長裙遮掩的腿,笑道:“時念卿,單是我這兩條廢腿,就沒有女人能撼動我在霍寒景心中的位置。你接受現實:這一輩子,你都爭不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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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你還有點自知之明的話,就趕緊跟霍寒景離婚,這樣或許還能保留點最後的自尊,否則等他徹徹底底厭惡你,將你一腳踹出總統府,那樣的畫麵就實在太難看了,丟人!!”
“你知道‘自取其辱’四個字怎麼寫嗎?!今天的婚宴,就是最好的詮釋。”
“你不會知道他究竟有多在意我!昨天晚上,我不過是隨便打個電話告訴他我不舒服,他便立刻出現在我眼前。”
“我隻是普通的感冒發燒而已,他卻覺得整個世界都轟然坍塌了一樣。”
“時念卿,當一個向來連褲管都熨燙得一絲不苟的男人,穿著紐扣係錯位的襯衣出現在你的麵前,焦急地問你哪裏不舒服,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所以,你不要再心存幻想,企圖把他從我手裏奪走!!霍寒景不愛你,從始至終愛的人:都、是、我——!”
盛雅漂亮得隻能用精致形容的臉蛋,明明滿滿的全是笑意,但是時念卿全身每個細胞都清清楚楚感知到劍拔弩張的氣息,撲麵而來,異常咄咄逼人。
時念卿不知道自己何時練就了如此淡定從容的本領,無論盛雅如何言辭挑釁、耀武揚威,她始終像個局外人一般,冷清地看著。
誰會知道,眼前這個盛氣淩人的女人,曾經是她最好的朋友。
時念卿永遠都不會忘記:十三歲進入“英皇”帝國學院念書的第一天,全校一千五百零三名學生,全部都像看笑話一般地恥笑她,唯有眼前的這個女人,眉開眼笑跟她交朋友。
那天的陽光,溫暖又燦爛,落入噙著清澈笑意的盛雅的眼底,光芒萬丈。
可,她怎麼就那麼傻,竟會相信有著高貴血統的盛雅,願意跟她做朋友?!更愚不可及地相信:天天粘在霍寒景身後,目光也永遠追隨著霍寒景的盛雅,喜歡的人是M帝國的太子爺。
多可笑。
多愚蠢。
時念卿盯著滿臉得意的盛雅,許久才開口:“我從來不知道:一個殘廢,還能因為自身的缺陷,如此沾沾自喜、得意洋洋。”
這番言辭,語氣極其淡然,但是落入盛雅的耳朵,卻是她這輩子受過最大的:侮辱。
她怎麼也沒想到:以前總是怯怯懦懦,凡事都躲在霍寒景身後的時念卿,居然能說出如此尖酸刻薄的話來。
“時念卿,你說什麼?!”盛雅漂亮的臉蛋,因為慍怒,而變得扭曲。
殘廢?!
這臭不要臉的,居然叫她:殘廢?!
時念卿的眼眸,平靜得不見一絲波瀾。她說:“盛雅,這都是報應。三年前,你故意買凶殺人,欲上演苦肉計,好讓霍寒景對你愧疚負責,誰不曾想:那枚子彈,穿過了你的脊柱,導致你雙腿癱瘓。你告訴我,這不是報應,是什麼?!”
那時,她還在美國監獄。去碎石場服刑的路上,剛好看見大廈LED上播放著全球通緝暗殺者的新聞。當時凶手戴著麵罩,可時念卿就憑那雙眼睛,便篤定認為:那是盛青霖秘密替盛雅培養的一名死忠護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