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能進入總統府的所有物品,皆由皇家指定的廠商製作。從選材到成品,其中每步工序,都有軍尉近乎苛刻的嚴格監管。
此刻,放置在餐桌上的保溫桶,卻連霍家家族滕圖的印記都沒有,顯然是顧南笙帶來的。
時念卿怔怔地盯著摔得四分五裂的碗,以及灑得四處都是的湯,緩過神的時候,她雙目慍怒地瞪著無緣無故朝她發脾氣的男人,氣呼呼地吼:“霍寒景,你是不是有病?!好端端的,打翻我的雞湯做什麼?!”
不喝就不喝,也沒必要打翻吧。
其次,她又不是出氣筒,在外麵受了氣,隨隨便便就能衝著她撒。
霍寒景也不知道為什麼打從第一次見到顧南笙就特別不順眼,而此時瞅著他送來的保溫袋,霍寒景都愈發覺得:麵目可憎。
所以,瞄到時念卿憤憤不平伸手去收保溫桶的時候,幾乎是想都未想,粗蠻的動作又揚了出去。
覷著掀翻在地的保溫桶,在大力的撞擊上,重重摔在地上,跳了好幾跳,這才狼狽的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時念卿這次是真的生氣了:“霍寒景,你瘋了?!如果今晚你是來找茬的,麻煩你現在立刻給我滾!!”
霍寒景聽著時念卿那般粗魯又不敬的言辭,也跟著火冒三丈:“桐姨送來的雞湯,你想方設法,找各式各樣的借口搪塞拒絕,死活不願喝下去,而顧南笙隨便拿來的屎,你也吃得津津有味。時念卿,你自己說,你是不是犯賤。”
“……”時念卿聽了霍寒景的話,小臉瞬間漲得通紅,也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被鬱悶的,她瞪著霍寒景好半晌,這才解釋道,“顧南笙的雞,是鄉下土雞,驅車三個小時,辛辛苦苦收購而來的,不是隨隨便便的屎。”
霍寒景不服氣,甚至愈發憤怒,他咬牙說:“鄉下的土雞,就拽了?!比得上總統府的精品雞嗎?!時念卿,你要明白一個道理:你吃下去的每隻精品雞,都是有著高貴血統,最純正的雞,不是外麵隨隨便便的雜種雞。顧南笙的雞,是不是一坨屎?!”
“……”時念卿氣結。她從來不知道,霍寒景堂堂一國總統,竟然在雞的身份上,如此較真,寸步不讓。血統再怎樣高貴又怎樣?!還不是要被人宰,最後骨頭渣子都不剩。
當然,她也是第一次見霍寒景,說如此粗俗不堪的話。
屎。
這個字,從她嘴裏嘣出來,她都覺得羞愧。
他個大總統,也好意思。
霍寒景瞄到時念卿被他堵得無話可說,依然覺得不夠解氣,不依不饒氣憤到不行地說:“時念卿,也不知道你什麼眼光,好東西不知道享用,一坨屎卻吃得津津有味。”那些雞,他都舍不得吃。可是這女人倒好,不知道感恩戴德,反而嫌棄,真是夠殺頭的。
時念卿聽著他張口閉口,都說顧南笙送的雞是屎,她有些不悅:“閣下大人的雞,是好雞,是十二帝國最金貴最無可匹及的雞,那又怎樣?!顧南笙的雞湯,是他親自熬的,單憑這點心意,閣下大人的雞,比得上嗎?!”
霍寒景瞬間被氣笑了:“親自熬的雞,就了不起了?!身價就能跳N跳了?!就他會親自熬雞湯,我不會嗎?!”他沒手沒腳沒腦子嗎?!論身高和手臂長度,他比顧南笙好長好幾厘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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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宸接到楚易的電話,剛洗了澡倒在床上,準備睡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