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璀璨,夜幕沉沉。總統府內,極盡熱鬧。
霍慕之驗身禮後,霍渠譯的臉色終於和緩許多。未婚先有的私生子,雖說不光彩,但終究是霍家血統。就像今日所有人的奉承一樣,霍家血脈後繼有人,實屬大喜一件。
霍渠譯端著紅酒,興致高昂與各國前來道賀的首腦,舉杯交談的時候,眼尾餘光不經意瞄到坐在餐點桌前,挺著脊背,卻搖搖晃晃的那抹小小的人影,抬手招來了劉憲。
“霍總統。”劉憲立刻上前,恭敬頷首。
“盛雅呢?!”霍渠譯問。
“適才車庫的警衛來報,盛小姐在少爺趕去第二帝宮處理突發事務不久,調用了一輛車,回盛家了。”劉憲如實回答。
聽了劉憲的話,霍渠譯眉頭不禁一擰。
劉憲瞄到霍渠譯似有不悅的跡象,連忙替盛雅解釋:“我剛聽說,囯務爵今日在例行國務尋訪的時候,突發身體不適。盛小姐,應該是回府看望囯務爵了。”
霍渠譯仍然有些不高興,眼尾餘光再次朝著餐點桌瞄去。此刻的霍慕之,似乎困到極致,已經完全不顧形象,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了。
劉憲順著霍渠譯的目光看去,立刻說道:“我現在就帶小太子回房間休息。”
霍渠譯的聲音,雖然很寡淡平靜,但是泛著冷意:“盛雅回總統府的時候,記得跟她說一下,都是當母親的人了,哪怕盛家出再大的事,霍家的血脈,也不能不管。”
將霍慕之一個人丟在花園裏,可憐巴巴的,是個什麼事兒。哪有當母親的樣子。
劉憲頷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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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城,西郊。
原重工業廢棄遺址。
長年荒廢的緣故,漆黑的夜幕下,偌大的工業廠子,隻剩陰森的詭秘氣息。
從盛家坐車抵達此處,盛雅坐在車廂內,仍然覺得周身都被一股可怕的冷森氣息包裹。
她警惕地瞄著周圍的風吹草動,車子踉踉蹌蹌行駛好一段路,這才一腳被刹死,停在那裏。
借著兩束車燈的光,盛雅瞧見:前方不遠處,停著一輛黑色的越野奔馳。
與所有女人一樣,除了車子的標誌,其餘一竅不通,但是盛雅知道,那部外表正常一般的奔馳,經過改良。擋風玻璃,車身的鋼板,以及車底的防爆係數,全部都進行加強升級。
而,越野奔馳旁,她一眼就瞧見了金源。那個時常在盛家,上跳下竄,上次還在她最心愛的蘭花盆栽裏,留下煙蒂的男人。
盛雅下車,緩步走過去。
“盛小姐。”金源瞧見她,眉目間,立刻暈染上一層笑意。
“你家主子呢?!”盛雅厭惡得正眼都不瞄他,直接冷沉著嗓音,直奔主題。
金源挑了挑眉,跟她打起太極來:“你是知道的,帝城,可是S帝國最重要的腹心城市。霍寒景的老巢,我家主子……”
不等金源把話說完,盛雅立刻炸了毛:“不要跟我繞來繞去,說這麼多,意思是:你們主子根本沒來是吧?!玩我呢!!”
不等金源回複,盛雅怒氣衝衝轉身就要走。
金源變了臉色,斂住麵上的笑意,麵無表情地說:“盛小姐,你確定你此刻走得出去嗎?!”
盛雅步伐猛地一頓,當即警惕去瞄四周。雜草叢生的黑暗角落,窸窸窣窣的聲音,提醒著她,這裏隱藏著至少不下五十人。
“想殺我?!”盛雅調了個頭,快步走了回去,目光鋒利地剜著金源,“你們家主子,現在敢動我一根頭發絲嗎?!他有那個膽子嗎?!”
金源居高臨下望著神情滿是挑釁的女人,揚起嘴角,笑意盈盈道:“我家主子,寶貝你都來不及,怎麼可能殺你?!盛小姐,你這樣說話不經過大腦,倘若被我家主子聽見,是會傷心的。”
盛雅根本沒有那個興致,跟他兜圈子,直截了當地說:“那個孩子,到底在哪裏?!”
霍慕之的驗身禮,聲勢那般浩大轟動。現抽現驗,卻在那麼多雙眼皮底下,偷梁換柱。
是如何做到的?!
盛雅想了整整一天,最後才慢慢理出了頭緒。
霍慕之被寧陽帶入采血車的時候,哭鬧不止。尤其是在護士,拿了膠帶困住他的手臂,準備抽的時候,他更是嚇得完全不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