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門口,蘇媚一個急刹。
午後,溫暖的陽光,落在肌膚上,竟然異常灼人。
緊緊地捏著手機,眼底,全是驚恐的光,她歇斯底裏地衝著時念卿吼:“你到底在胡說些什麼八道?!時念卿,世間,最最珍貴的,不是金錢,不是權力,更不是那個草泥馬的愛情,而是自己的命。時念卿,人一輩子,隻有一次活著的機會,死了,便什麼都沒有了。你想想我,你想想安安,他還在家裏等你回家。這些天,他每隔幾分鍾就問我,媽媽什麼時候回家,媽媽是不是不要他了?!時念卿,你真的不打算要安安了嗎……”
時念卿不曾告訴她,具體位置。
帝城那麼大,蘇媚渾然不知應該往哪裏跑,才能在第一時間,找到她。
唯一能做的,就是打消她的消極念頭。
……
手機沒電,自動關機了。
時念卿蹲在人來人往的熱鬧碼頭,情緒失控的緣故,她吐得歇斯底裏,好似要把整個胃都一並吐了出來。
之後很長一段時間,她都無力地坐在路牙上。
路過的行人,用看怪物的眼神盯著她。
“這,怎麼那麼像前總統夫人?!”
“她怎麼可能是總統夫人?!雖然,她跟總統閣下離婚了,但是按照霍家的家底子,離婚後的家產,恐怕隻是一個龐大的數字。你看她,就跟乞丐一樣,怎麼會是總統夫人?!她不要臉,霍家還要臉呢。霍家,會縱容她這樣?!”
“也對。前總統夫人,此時此刻,恐怕早拿了前,去國外定居,盡管是棄婦,但過的日子,卻是咱們這些平民最向往卻望塵莫及的貴婦日子。”
“……”
“……”
路人,議論紛紛。
時念卿卻沉浸她自己的世界裏,她捋了捋胡亂粘在臉上的淩亂頭發,勾起唇角,笑得很譏諷。
**
第二帝宮。
總統辦公室。
霍渠譯黑眸冷峻地盯著坐在辦公桌前,平靜處理著政務的霍寒景。
許久,他才低低地開口:“一次性,罷免了十三名內閣重臣的職位,你知道,這對霍家,會產生怎樣的影響麼?!”
“在第二帝宮,故意滋事挑起事端,按照律法,革職查辦,算輕的。”
“啪~”的一聲巨響。
霍渠譯第一次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更失了霍家總統一貫的儒雅風度,摔了麵前的茶杯。
驚天動地的破碎聲,嚇得挺著筆直的腰杆兒,畢恭畢敬立在那裏的徐則,心驚肉跳。
可是霍寒景卻是眉頭都沒動一下。
霍渠譯眸底的光,被憤怒,漸漸染紅:“霍寒景,作為霍家後裔,你此生唯一的任務與使命,就是守護好霍家的榮光。你要時時刻刻謹記:你之所以能站在權力的巔峰,全是霍家祖祖輩輩,在刀光劍影與腥風血雨裏,拿命換來的。一點一滴,都神聖不可侵犯,容不得任何人的覬覦與褻瀆。可你到好,弄得人心盡失,是不是覺得很榮耀?!你必須清楚,你讓霍家失了權勢,你就是霍家的千古罪人……”
“啪~”。
霍寒景也發了脾氣。
暴戾地摔了手邊雕刻著霍家家族滕圖的玉石筆筒。
他抬起黑色的眼眸,直直對上霍渠譯血紅的目光,薄唇輕啟:“我現在是總統,霍家的一家之主,所有抉擇,便容不得任何人置喙。父親,你再多說半個字,知道後果是什麼。”
“威脅我?!”霍渠譯眼眸頓時危險一眯。
“是!”霍寒景絲毫不掩藏。
霍渠譯頓時冷笑:“那十三名內閣成員,是向著宮梵玥的。你削了那些重臣的權,等同變相削了宮梵玥的權,這點,無可厚非。可是,你千不該萬不該,在你失去五大直轄市統治權的節骨眼上,動他們。你知道那十三名大臣,現在做什麼嗎?!”
霍寒景聽了霍渠譯的這番言辭,積壓在胸口的怒氣,頃刻之間,一下被全數激發出來。
驀然斂住臉上所有的表情,通身都滿發著極致的暴戾氣息,他站起身,雙手重重拍在書桌上,那一刻,放置在書桌上的文件,皆被震得跳了起來:“宮梵玥拿了直轄市的統治權又怎樣?!S帝國的總統,仍然姓霍,不姓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