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念卿一聽這話,驚愕得眼瞳都瞪至最大。宮傾琛劫獄?!他是不是不想活了?!
昨天下午,德叔帶著她去地下車庫挑選女士汽車的時候,說宮梵玥臨時有急事出門了,她有些擔心,後來,她回房間之後,給宮梵玥打電話詢問過情況。當時宮梵玥回複她說,按照慣例,昨天是駐守在帝城兩百公裏宮家軍營的閱兵日,他檢閱之後,便即刻返回帝城。
今天她離開總統府後,回到宮府便發現了異常:層層疊疊的宮家警衛,將府內,裏裏外外給包圍得水泄不通,數量起碼是平日的三倍,他們全部警惕又嚴謹地觀察著周圍的風吹草動。
那時,時念卿還被眼前的陣仗,狠狠嚇了跳。她詢問德叔是不是出什麼事了,無緣無故怎會增加這麼多警衛?!
德叔卻搖頭說他也不清楚,隻是按照宮梵玥的吩咐,增加的罷了。
她問德叔宮梵玥回來了沒,德叔回複她,宮梵玥昨天深夜便回來了,不過今天中午,用餐之時,接到一通電話後,便急速去車庫駕車離府可。德叔還說,宮梵玥走的時候,臉色很不好。
時念卿給宮梵玥打電話,卻怎麼也打不通。手機一直處在關機狀態。
原來,梗在這裏。
在弄明白情況以後,這會兒,時念卿連呼吸的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蘇媚,當初被霍寒景下達命令:從帝國監獄,轉去了臨市的分支監管。
雖然分部沒有帝國監獄本部那般地位崇高,但……劫獄,無論是誰,皆是不可饒恕的死罪。
“現在的宮梵玥,恐怕不僅僅是頭很大的問題,作為S帝國享有總統繼任順序第二位的第二大皇室貴族,哪怕宮傾琛將所有罪責全部獨自攬下,我也有一百種不重樣的方式,不費任何吹灰之力,讓他宮梵玥更頭痛至極,甚至痛不欲生,當然……”
霍寒景喑啞磁性的醇厚嗓音,猶如大提琴的轟鳴,低沉悅耳,然而,那般好聽的聲音,卻讓時念卿毛骨悚然,心驚肉跳。
她捏著手機的手指,都緊到骨節都泛白。
在聽見霍寒景說出最後那兩個字的時候,時念卿本能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問:“當然什麼?!”
深冬的夜,幽暗而深邃。
遙遠的天際,黑色的烏雲,不斷翻滾湧動。
帝國會所,霍寒景站在露台,頎長挺拔的身軀,斜斜倚靠在護欄上。從包房出來得太匆忙,沒有拿外套,這會兒,他隻穿著一件單薄的簡單黑色襯衣,淡淡零散的昏黃路燈從四麵八方湧來,映在無邊無際的黑暗天幕裏,他的身形愈發健碩高大,邪魅狂妄。
霍寒景立在那裏,一邊優雅吸了一口香煙,再緩慢吐出,一邊既不顯山,更不露水,內斂冷漠,緘默片刻,這才緩緩道:“當然,你現在來帝國會所,速度讓我滿意,我不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還把你閨蜜放出來。”
“真的嗎?!”時念卿聽了霍寒景的這話,立刻情緒激動的從化妝台前站了起來,她有些不敢置信,“你真的會把蘇媚放出來?!”
不對。
這男人,什麼時候如此好的心腸?!
按理說,好不容易逮住機會,會把宮家往死裏整。他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太反常了!!
所以,時念卿忍不住再次問道:“霍寒景,你沒開玩笑,逗我玩吧?!”
“你這是在質疑一國總統言辭的權威性?!”霍寒景挑眉。
“沒沒沒!!”時念卿一邊否認,一邊往門口的方向走,“我現在立刻馬上過來。”
時念卿幾步衝到門口,手慌腳亂拿了鑰匙和包包,準備出門的時候,霍寒景那邊又有動靜了。
他說:“順便幫我弄點吃的,帶過來。”
時念卿當即怔在那裏:“幫你弄吃的?!”
她沒聽錯吧?!
今天可是宴蘭城的生日宴。先不說,他們的身份地位擺在那裏,就算是普普通通的國民,朋友之間過生日,都會請客吃飯。霍寒景,居然讓她帶吃的過去?!究竟是他搞錯了,還是她聽錯了。
霍寒景在手機那頭解釋:“胃有點不舒服,帝國會所的飯菜,沒什麼胃口。”
“好。”時念卿掛斷電話之後,便立刻鑽進廚房。
時家,她有兩天沒回來了,所以冰箱裏的食材,很不新鮮。
時念卿站在冰箱前,很犯難,完全不知道應該給霍寒景做點什麼。
印象裏:他最喜歡吃的,除了她做的炸醬麵,便隻有粥了。
這麼遠的距離,帶炸醬麵過去,肯定不實際,最後時念卿決定給霍寒景熬點小米粥。
小米粥營養又養胃,挺好。
時念卿從冰箱裏,拿出山藥和紅棗枸杞等等食材備好,然後把小米洗好放鍋裏開火。
熬粥的過程中,時念卿跑回房間,去衣帽間,精心挑選了一件衣服,又給自己畫了個精致的妝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