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寒景的作息,很規律。除了有緊急的重大政務,需要熬夜加班,其他的時候,幾乎到點休息。
這會兒,他已經關掉壁燈,閉上眼睛準備睡覺。
時念卿不想因為自己的個人行為,幹擾到他的休息,二來,的確也困了,索性也跟著睡了。
或許是睡前看有關台風的小視頻,看得實在太多,以至於她睡著後,竟然做了噩夢。
鋪天蓋地的巨浪,洶湧澎湃地朝著小島席卷而來。
時念卿在夢裏,無論怎麼逃,無論爬多高,海水皆急速淹沒。
她站在最高的房頂,魂飛魄散。
尤其是跟在她身畔的霍時安,不慎失足滾落進海水裏,她嚇得大哭大叫,不停呼喊霍寒景的名字,可是,夢中,卻怎麼也找不到霍寒景究竟在哪裏。
看著霍時安不停在海水裏撲騰,眼看著就要沉溺下去,時念卿也跳了下去。
她想要去撈霍時安,但是,整個人卻不受控製地往下沉。
被霍寒景從噩夢中搖醒的時候,她剛在海水裏,窒息得快要死掉。
“怎麼了?!”霍時安急忙按開壁燈,神情焦灼擔憂地朝著她看去。
發現剛剛那驚心動魄的經曆,僅僅是個噩夢,時念卿猛然鬆了口氣,但,卡在胸口的那份心悸,卻沒法在頃刻之間,揮散而去,所以她捂著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氣。
在霍寒景再次開口詢問她是不是做噩夢的時候,被那太過真實的夢境,嚇得全身都止不住發抖的時念卿,發了脾氣,她撇著嘴,聲音帶著哭腔:“都怪你,讓你給徐則打電話,詢問下氣象台,這暴雨什麼時候停,如果時間太長,就想辦法讓雨停了,你偏不同意。我剛剛做夢,夢見安安都被淹死了,都怪你!!!”
說著,時念卿還重重把他那輕輕順著她胸口的手給推開了:“你不要碰我。”
“……”霍寒景不止是鬱悶,而且還一臉懵逼。她做個噩夢,也能把氣全部撒在他身上,這也沒誰了吧。
第二天早晨,霍寒景睜開眼睛的時候,是早晨七點整。
不似帝城,七點鍾的時候,窗外很黑很暗,私人小島的這會兒,外麵已經大亮。
暴雨過境,遙遠的天氣,湛藍晃眼,異常的明亮透徹。
時念卿還睡得正香。
霍寒景習慣性的想去樓下的健身房,去晨間鍛煉。
在他輕手輕腳、小心翼翼挪下床,準備去穿拖鞋的時候,他的腳卻觸碰到一片特別柔軟的毛絨絨。
陌生的觸碰,讓他全身的每個細胞都當即戒備起來。
霍寒景垂眸的刹那,在看清拖鞋上毛絨絨的,究竟是什麼東西時,他幽深的眸底,怒氣立馬就風卷雲湧。
管事聽到動靜,急急忙忙,一路小跑著抵達主臥的時候,時念卿正抱著毛絨絨的小狗,蜷在床上。
在瞧見時念卿懷裏的小狗時,管事嚇壞了。
這狗,不是被他差人給扔出去了嗎?!
時小姐,什麼時候又撿回來了?!
而且……
管事下意識環顧了房間的四周,在意識到:時念卿極有可能把狗留在霍寒景的房間裏,過了夜,他全身的每根寒毛都驚怵地豎立起來。
這會兒的時念卿,早已睡意全無。
感受到霍寒景那凜冽的目光,鋒利得猶如刀子般,快要把她削成一片一片的,她眉頭都深深擰了起來。
現場的氣氛,安靜到詭異。
在管事試圖開口,趕緊讓仆人把時念卿懷裏的小狗給拿走的時候,時念卿委屈巴巴的抬起眼眸,怯怯弱弱地對上霍寒景那怒氣滔天的視線,她說:“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凶?!隻是一隻小狗而已,它多可憐啊,昨天被我在花園草叢裏發現的時候,全身都淋濕了,射射發抖的。”
“它可憐,我就不可憐了?!”霍寒景真的是火氣,極其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