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則從來沒見過:玩骰子,能連續贏霍寒景五把的人。
換句話說:隻要霍寒景不願意,從來沒有人能在他眼皮子底下,連連給他難堪。
而,鳳燁霆看著文質彬彬的,性格溫潤和煦,但是……但凡贏了點數,他都毫不猶豫將倒得滿滿的威士忌酒杯,退至阮遇的麵前。
這行為,乍看很正常。
其實,細細琢磨下,卻是極其較真,甚至用“記仇”來形容都毫不為過。
而,阮遇就算酒量再好,也好不過連續幹幾杯威士忌,還不帶歇的。
酒精上頭後,她暈得很厲害,吐得也很厲害,沒多久的功夫,便沒有任何意識了。
她的同學見狀,幫忙喝了酒。
隻是,那些女生,平日雖然也會沾些酒,但,歸根結底是沒有經過長期訓練的,所以,沒幾杯也醉得厲害。
所有的女人,醉得一塌糊塗,因此,此刻包間的環境,是極差的。
用臭氣熏天都毫不為過。
其次,再正規的酒吧,也避免不了魚龍混雜。
換句話說:喝醉了,是非常不安全的。
徐則小心翼翼觀察著霍寒景的表情。
然,霍寒景卻什麼都沒說,冷冷嗖嗖瞥了躺在沙發上,難受得縮成一團的女人,最後頭也不回,直接轉身離開包間。
“……”徐則。
。。
時念卿很久沒有喝這麼多酒了,不對,確切來說,她從小到大都沒喝過這麼多酒。
而且,威士忌的酒精極高,是當之無愧的烈酒。
醒來的時候,時念卿仍然暈眩得厲害,她怔怔地坐在那裏,天旋地轉的完全分不清東南西北。
許久,她才注意到自己所處的環境,完全陌生。
目之所及,皆是粉色的。
落地窗外的天,灰蒙蒙的,很黯淡,時念卿不知道是早晨,還是晚上。
她剛掀開被子,欲從床上下來,房間的門,忽然就被人從外麵推開。
瞧見雲敏端著一杯熱牛奶進來,時念卿有點懵。
她的記憶,仍然停留在酒吧裏。
她記得自己不是在喝酒麼。
怎麼會跑到雲敏家裏了。
雲敏見她醒過來,如釋重負地呼出一口氣:“小卿卿,你終於醒了。”
雲敏端著牛奶,走到床邊,將熱牛奶遞給她:“你再這樣毫無知覺地昏睡過去,我都想給鳳燁霆打電話,然後送你去醫院了。趕緊的,先喝杯熱牛奶,養養胃。”
時念卿的腦子,仍然暈眩得厲害。
她雙腳,剛落地,都還沒來得及使力,整個人歪歪倒倒就要栽倒在地上。
“……!!!”雲敏特別震驚她那暈頭轉向的行為,這都過了多久了呀,再烈的酒,也應該消褪得差不多了吧。
雲敏連忙把牛奶杯放床邊的床頭櫃上,伸手去攙扶她。
“既然你酒量這麼差,就不應該喝酒,最晚你還逞強喝了那麼多。”雲敏忍不住數落她。
談及昨晚的事情,時念卿是有點好奇的。
她昨晚徹底斷片了。
後來發生了什麼事,她完全不知道,所以,她詢問雲敏。
雲敏談及昨晚的事情,變得有點激動。
她挨著時念卿在床沿坐下,滿臉振奮地說:“你不知道,昨晚鳳燁霆到底有多牛掰。倘若不是前麵輸得一塌糊塗,我簡直不相信他昨天是第一次玩骰子。”
“什麼意思?!”時念卿特別懵圈,完全無法讀取雲敏那番言辭所傳遞的具體意思。
雲敏說:“雖然你喝醉了,但是你前男友的女朋友也沒討到什麼便宜,估計這會兒連你還不如呢,指不定還沒醒過來。”
時念卿越聽越迷糊,直到雲敏說:“你不知道鳳燁霆連續第二次五連勝的時候,我簡直太崇拜他了,那手,刷刷刷的幾下,把你前男友都糊弄得分不清具體骰子是幾點。”
雲敏還說:“你男朋友,不對,是前男友,第二次五連輸的時候,臉色真的難看了。還有那個姓什麼的來著,就是特別咋咋呼呼的那個男人,鴉雀無聲得都快慫地縫裏去了。”
隨著雲敏的深入解說,時念卿聽得心驚肉跳。
雖然她極少陪著霍寒景去酒吧,但是,他們那群人,尤其是宴蘭城和蕭然來帝城的時候,霍寒景沒少陪著他們玩骰子。
那時候,他們不喝酒,是賭博。
可,霍寒景從來沒有連續輸五次。
而且還兩個五次。
這……
時念卿簡直不敢想象那畫麵。
當然,她也不得不承認:鳳燁霆是魔鬼嗎?!第一次玩骰子,居然能如此讓霍寒景這個老油條吃癟,簡直……
從雲敏的家裏出來,回霍寒景家裏的路上,時念卿不像雲敏那振奮到不行的模樣,而是……瑟瑟發抖。
她是真的瑟瑟發抖。
昨晚,喝醉以後,她暈到第二天晚上才有意識。
回到霍寒景家裏的時候,已經是倫敦時間,晚上八點半了。
除了雲敏端給她的那杯牛奶,時念卿一整天都沒吃東西,加之頭天晚上喝了那麼烈的酒,她的胃非常不舒服。
原計劃著,回去後,她熬個清淡的營養粥。
雲敏說:昨晚霍寒景自己都親自喝酒了,而且喝得不少。
霍寒景是有酒量的。
而且,酒量很驚人。
但,喝酒終究是傷身體的。
霍寒景最近又受傷,按理說是應該忌酒的。
她記得雲敏說過:阮遇也喝醉了,絲毫沒討到半點便宜。
所以,時念卿認為霍寒景必然是不在家的。
他應該是和阮遇呆在一起,照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