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你都嫁給我兩年了,你說,作為丈夫,我想要做什麼?!”
與宮梵玥相識那麼多年。
在時念卿最初的記憶裏,宮梵玥雖然危險,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令人琢磨不透的邪惡氣息,但,他始終給人的感覺是漫不經心、淺淺淡淡的。
換句話說,他連威脅人,甚至殺人的時候,嘴角都是噙著笑意的。
然而,此刻的宮梵玥,卻是難得沒有任何遮掩自己情緒的意思,他眼底的光,猩紅得猶如徹底被激怒的野獸的眼,散發著令人悚然的狠戾氣息,陰鷙到極點。
看著他癲狂的模樣,時念卿嚇壞了。
她死死護住自己的衣物。
卻終究抵不過他重力的摧毀。
時念卿緊緊的把自己蜷成一團。
在宮梵玥氣息壓下來的時候,她歇斯底裏地衝著他吼:“宮梵玥,你不要這樣對我。”
按照時念卿的意願,自然是不肯來S帝國總統公館的。
甚至上車的時候,她都不願意讓他觸碰。
他執意抱她上車。
她反抗。
最終宮梵玥動了粗。
也許是力道太大。
這會兒宮梵玥罩在她的上方,俯瞰著她,冷幽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在她交疊著死死護在胸前的兩隻手腕上。
那泛青泛紫的手指掐痕,醒目到極點。
宮梵玥保持罩住她的姿勢沒動。
眼底的光,卻愈發猩紅。
他的氣息,這會兒很淩亂,很急切。
腦海,浮動著他將她塞上車的畫麵。
那時候,時念卿不願意他抱她。
他執意抱起她。
原本他想幾步就跨至車旁,把她塞進車裏。
然而,時念卿的反應卻異常的激烈。
在快要抵達轎車邊的時候,她直接從他懷裏掙脫出來。
雙腳落地,有些踉蹌與狼狽,但是她卻是想都不想地逃離。
宮梵玥也不明白,自己與時念卿之間,為什麼會發展到這樣的地步。
她甚至連多看他一眼,都不願意。
看著她亟不可待逃離的姿態,他當即怒了。
怒不可遏地拽住她的手腕,用蠻力把她強製塞進了車裏。
宮梵玥沒想到那時候的自己,力氣會這麼大。
看著她手腕處,那觸目驚心的掐痕,以及這會兒,她止不住的全身瑟瑟發抖的模樣,他胸前內竄動的那股瘋狂的火氣,忽然就消淡下去。
如果沒記錯的話,他強製塞她進轎車的時候,額頭不小心撞在了車門上。
宮梵玥平複了下自己的情緒,轉而抬起手,撥開掩蓋住臉龐的淩亂發絲,果不其然,在發際線的位置,他清晰瞧見了泛紅的撞傷,還破皮了。
宮梵玥抿緊菲薄的唇,立刻動作迅速的,一邊扯過一旁的被褥,蓋住她赤.裸的身體,一邊低聲道歉:“對不起,我嚇壞你了。”
說著,他伸出手,試圖撫摸下她額頭的撞痕。
然而他的手指,剛碰到她的額頭,時念卿整個人便無法自控的渾身一個哆嗦。
她下意識的把腦袋往枕頭裏別了別,試圖避開他的觸碰。
瞅著她如此厭惡自己的模樣,宮梵玥的眸底,立刻變得又暗又淡。
他保持著不動的姿勢,直直盯著她看了半晌,最後翻身下床。
這會兒,宮梵玥的衣服,特別淩亂。
不止襯衣的紐扣,全部扯開,是連皮帶的解開了。
他下床後,漂亮的手指,靈敏地去係紐扣。
卻在係的時候,發現好幾處的紐扣,都在剛剛扯開衣服的時候,崩落了。
宮梵玥垂下眼眸,看著自己的襯衣。
在尋思要不要讓洛瀛去幫他準備套衣服的時候,他聽見了時念卿的聲音:“宮梵玥,你同意跟我離婚,好不好。”
宮梵玥正在係紐扣的手,驀然一頓,他僵硬地立在那裏。
好半晌才緩慢地轉過身看向靜靜躺在大床上的女人,他說:“時念卿,我不可能跟你離婚。你趁早打消這個念頭。”
關於離婚的這個話題,這兩年期間,時念卿與他爭吵了不下五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