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敦時間22:19。
平日裏剛剛步入熱鬧氣氛的西城酒吧,這會兒徹底亂套了。
一樓光線昏暗的大廳,金發碧眼的皇室衛隊,與蕭然宴蘭城緊急調遣而來的警衛,持槍對峙,空氣中全是劍拔弩張的硝煙味兒。
西城酒吧的老板,聞訊而來。
看清雙方身份的刹那,嚇得差點暈過去。
能對方開放這樣的酒吧,老板自身是很有些關係與勢力的。
換句話說,達官顯赫,他見得真是不少。
然而此刻的情況……
納戚赫,以及與他一同而來的萊伯特,正被十二帝國聯盟組織的警衛,用力地按跪在地上。
殷紅的鮮血,順著他倆的口鼻,蜿蜒低落在他們早已血跡斑斑的襯衣上。
納戚赫直勾勾地盯著站在警衛最前端的楚易,嘴角的笑意,很血腥很瘋狂,還有無比猖狂的狠勁兒:“我姑母是女皇大人納戚芬,你們敢在英國鬧事嗎?!嗬~,識相的,趕緊放開我,否則我納戚家族,必然是不會放過你們。”
納戚家族的總管,得到消息,也急匆匆趕了過來。
他好幾次試圖上前跟楚易交涉,他的意思很明確:這僅僅是個誤會,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然而楚易卻說:“褻瀆十二同盟兩大總統夫人,可是重罪。這事兒,我區區警衛長做不了主。我隻聽上麵行事。而上麵早吩咐了,貴公子哪隻手不幹淨就剁哪隻。現在我隻等監控結果。”
納戚總管聽出了弦外之音:這事兒,私了不了,必然見血。
作為最尊貴的皇族,納戚赫從來都是囂張跋扈的。
長這麼大,他何曾受過如此羞辱?!
至於萊伯特。
家族是四大皇族墊底的,但,著實也是含著金湯匙長大的貴族子弟。
他也沒忍受不了這種被人踩在地上的遭遇。
雙目一片猩紅。
他一個勁兒讓衛隊給自己的父親打電話。
徐則去監控室,調出視頻,仔仔細細過濾了好幾遍,這才去到二樓的包間,詢問霍寒景的意思。
相比一樓的水火不容的緊迫氣氛,二樓的包房,安靜得太多。
霍寒景坐在那裏,英俊的臉孔,沒有什麼表情。
宴蘭城的表情,卻極致的難看。
徐則彙報監控內容的時候,言辭很隱晦。時念卿她們四個女人來酒吧玩兒,又財大氣粗的。如花般美好的年紀,自然是特別招人眼的。納戚赫他們喝酒也上頭,加之身份顯赫。行為才過分了些。
徐則見霍寒景隻是抿著薄唇,無動於衷地坐在那裏,他皺了皺眉眉頭,隨即小心翼翼地詢問道:“爺,我剛剛從監控出來的時候,路過一樓的大堂,瞧見英國四大皇族的衛隊,紛紛都到齊了,這事兒,怕是不好善後。”
畢竟,死者也是英國皇族。
倘若執意剁手,這是要把英國這邊有權的人,一下得罪遍了。
其次,目前而言,他們在英國的土地上。
卻膽敢動英國的人。
怕是……
徐則的思緒都還沒轉過來,霍寒景的聲音,便冷冷沉沉地響起:“你問問城爺的意思。”
聞言,徐則立刻把眼眸投向宴蘭城。
莫名其妙就被點名的宴蘭城,本來就在氣頭上,理智喪失的那種。不過,這並不表示他完全沒有理智。後果,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隻是……如果就這麼輕易放過對方,置S帝國、M帝國,以及整個十二帝國聯盟組織的顏麵與何地?!再者,這又牽涉至英國的三大皇室貴族。
權力的觸碰,向來都是腥風血雨、血流成河的。
當然,最最重要的一點是:他們的爺,平日裏專權獨政慣了,怎麼平白無故詢問他的意見了?!
沒有牽扯到霍寒景還好。
宴蘭城自己的事兒,自己可以很輕鬆的應對。
但是,這不是他一個人的事啊。
他們的爺,詢問他的意見,到底是幾個意思?!
是要他幫忙找台階下,說私了就好,還是……硬著頭皮,剛到底?!
宴蘭城委實揣測不了。
他向蕭然使眼色,蕭然卻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淡然模樣。
宴蘭城都要吐血了。
糾結了好半天,宴蘭城弱弱地說:“那要不然,我們換個別的談判條件……”
話都還沒說完,一直保持著不變姿勢的霍寒景,忽然變換了一個坐姿,嚇得宴蘭城嘴裏的話都給咽了下去。
結果,霍寒景又陰又狠地說了句:“你傳達下去,和解的辦法很簡單,要麼不要手,要麼讓納戚芬親自過來,讓城爺也好好摸摸。”
“……”宴蘭城噎得差點一口氣都沒提上來。
這……著實是個不錯的辦法啊。
萊伯特的父親,抵達西城酒吧的時候,了解了情況,氣得鼻子都差點歪掉。他都恨不得把自己的兒子,一槍給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