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寒景。】
【霍寒景。】
【霍寒景。】
【……】
【你離開帝城的二十三天,終於鼓足勇氣給你打電話。但是,你為什麼不開機。我知道你這次是真的生氣了,可是,你再生氣,能不能不要不理我。】
【五月走至尾聲,每天的天氣都很好,金色的陽光,滲透在病房裏,世界都金燦燦的。蘇媚剛剛來醫院的時候,又提議帶我去樓下轉轉,她說呼吸下新鮮空氣,精神能好些,我不想下樓,她說再不曬曬太陽,整個人都要發黴廢了。霍寒景,如果我廢掉便能換你回來,我寧願廢,至靈魂都徹徹底底千瘡百孔,無一寸完整。】
【霍寒景,我今天去了報國寺。那從山腳一直延伸至山頂的台階,還是跟你以前帶我去的時候一模一樣,高得見不到盡頭。可是,我的身邊卻再也沒有你。】
【蘇媚每天都很忙,我呆在家裏卻不想出門。她說,女人要有自己的事情做,這樣活著才能有意義。可是,我都沒有你了,我還活著做什麼……】
【今天是情人節。窗外的院子裏,我明明都沒搭理過,但是遠角的玫瑰花,卻開得特別好。我坐在窗台上,從早晨至日落,從院外經過的情侶,一共二十三對。他們手裏都拎著禮物與玫瑰花。霍寒景,我發現我們很久很久都沒過個情人節了。】
【最近,時常陷入昏昏沉沉的夢境,然後分不清夢境與現實。昨天下午醒來,窗外要下雨的樣子,我去廚房喝了水,看了眼時間,然後就慌裏慌張去門口幫你準備拖鞋,你說你下班要過來,我把拖鞋整整齊齊擺放在門口才發現你告知我要過來,僅僅隻是我剛剛做的夢而已。】
【每次夢到你,都不願意醒來。如果能這樣一直長長久久地昏睡過去,對我來說,也是一種慰藉與幸福。】
【蘇媚讓我去找你。她說,既然你不願意回來,那就把你找回來。我知道,她是不想讓我每天把自己關在家裏,活得人不人,鬼不鬼。】
【霍寒景很久沒給你發消息了。】
【霍家的總統府被強製拆除了。你說如果你有一天回來,會不會更恨我?!】
【霍寒景,我決定訂機票去找你。在輸入目的地的時候,我第一次發現這個世界真大,我要去哪裏尋你,我都不知道。】
【霍寒景,我又迷路了。巴西這邊的語言不通,我找不到酒店。問了很多的人,他們都隻會講當地的方言,不會說英語。】
【今天在日本。下雪了。】
【剛剛從機場出來。這是我從第三個尋你的城市回來。剛好是S帝國的除夕夜。淩晨十二點,漫天的煙火,映得整個夜幕都通亮一片。手機都要炸了,人人都在祝福這太平盛世,安穩安好,可是,沒有一朵的煙花屬於我。他們在盛世歡樂,我卻覺得自己在墜在地獄,又黑又冷。】
【今天,我要飛第二十三個城市。】
【發現自己的方向感,好得出奇。原來曾經不是自己的方向感差,隻是因為心有依賴。】
【你,仍然杳無音信。】
【連顧南笙都說你在那架墜毀的飛機上,可是,我卻不願意相信。霍寒景,如果必須有個人死掉,那那個人,應該是我……】
【……】
【霍寒景,你走後的一年零六個月又十七天,我突然發現,我是不是徹徹底底失去了你……】
【我真的找不回你了嗎?!】
客廳裏。
時念卿洗了澡洗了頭,舒舒服服窩在沙發上看手機。
雲敏給她發來消息。
原本她想明天去機場送她與蘇媚回國,卻從蘇媚的嘴裏得知,她不回國了。
雲敏詢問她,到底是什麼情況。
時念卿猶豫再三,解釋得很含蓄。
然後雲敏就瘋了。
很廢了些心思才把雲敏打發了,時念卿原本還想給蘇媚發個消息,跟她聊聊天的。
正當她在手機屏幕上敲字的時候,原本在她從浴室出來之時,便回房間的霍寒景,忽然走了出來。
時念卿抬起眼眸,淡淡看了眼他,隨意詢問道:“怎麼了?!”
結果,霍寒景突然靠近了過來,挨著她在沙發坐下。
被他一把摟在懷裏的時候,時念卿是非常震驚與錯愕的,而且是無比手足無措。
她不明白好端端的,他突然抱自己是為什麼。
她剛開口再次問了一遍:“你怎麼了?!”
誰知,霍寒景稍稍別過臉龐,低頭就來吻她的唇。
時念卿嚇了好大一跳。
她拒絕都是條件反射。
不過,伸手剛抵在他的胸口,手部來不及用力,便被霍寒景單手扣住手腕,把她的手給拽開了。
時念卿腦袋嗡嗡作響。
頭暈目眩。
心髒跳得又急又快。
呼吸都是紊亂的。
不過,她稍稍恢複理智的時候,忽然就放棄抵抗了。
她攀住霍寒景的脖子,回應著他的熱情。
在感受到他的手指,嫻熟結著她寬大睡衣的時候,她下意識地趕緊收回手,按住他的動作。
霍寒景的呼吸,滾燙而炙人。
時念卿覺得自己都要融化了。
她被他壓在沙發裏,整個人都深陷在裏麵。
她皺起眉頭,避開他熾熱的視線,有些不好意思地說:“能不能不要在沙發上……”
霍寒景的床,與曾經的一樣,散發著全是他身上好聞的味道。
時念卿頭暈目眩的完全分不清東南西北。
“關燈!”時念卿瞧見霍寒景支起身體脫衣服的時候,小臉一下就爆紅到不行。
她不好意思。
一個勁兒地催促霍寒景關燈。
但是霍寒景卻轉而拒絕:“不關。”
“你……”時念卿真的特別無語。盡管他們不是沒有發生過關係,但是,以前他們都關燈了。
時念卿有點放不開。
而且,快三年沒有過,讓她有點緊張。
越是緊張,越是覺得身體不舒服。
小腹,更是隱隱墜痛。
在緊要的時候,時念卿感受到身下似乎有滾燙的熱流,湧了出來,她趕忙阻止他。
一而再的不配合,讓霍寒景皺了眉毛。
他剛想微微挪過身體去關燈。
今晚不關燈的話,估計這女人能磨磨唧唧一晚上讓他不痛快。
誰知,在他伸手去關燈的時候,時念卿哭喪著一張臉對他說:“霍寒景,我好像……好像來月事了。”
“……”睡衣睡褲全脫的霍寒景,瞬間全身都僵硬了。
他從床頭櫃的抽屜裏,抽了幾張紙巾遞給時念卿。
好了,果然是來月事了。
時念卿躺在床上,瞧見整個臉都不知道應該用什麼詞語形容的男人,都不敢發出一丁點的聲音。
她害怕她出點聲音,那男人得把她撕碎吧。
前幾天去醫院的時候,她的主治醫生看了她的報告,說,月事應該就是要來了。如果五天之內還沒來的話,再去醫院打針。
隻是,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真的是……
時念卿自己都覺得挺掃興的。
霍寒景在床上僵硬坐了會兒,轉而便起身去了浴室。
他赤身去的,並沒有拿睡衣。
不多時,時念卿便聽見浴室裏傳來嘩啦啦的流水聲。
時念卿保持著之前的姿勢,蜷縮在床上。
霍寒景在浴室裏,待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