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帝國,帝城。
蘇媚意識到自己身體不對勁兒之時,去到醫院檢查,卻被醫生告知:妊娠8周+3天。
她特別懵。
最近這段時間,她小肚子隱隱疼痛得厲害。
這種不適感,一直從倫敦持續回到帝城。
她一直以為是回國後,工作安排得太過密集,導致的經期不規律。
她手裏正在談的項目,便有五個。
春節後複工的前兩個月,是公司最繁忙的時候。
沒日沒夜的加班,蘇媚連一日三餐都不怎麼吃,更別說那麼細致的留意自己身體的異常。
而一次就中標的幾率,委實太低太低。
何況那夜放縱後,第二天醒來,蘇媚瞧見了地上有避。孕。套。
如此以來,任何人都不會聯想到懷孕的事情上。
今天蘇媚之所以來醫院做檢查,是因為連續五天早晨刷牙的時候,她惡心幹嘔到不行。
並且,她完全受不了刺激性太過濃鬱的味道。
現在的她,說自己變成了狗鼻子都絲毫不誇張。嗅覺實在是太嚇人。
畢竟以前有過懷孕經曆。
蘇媚再怎麼忽視自己的身體,這些早孕反應,足夠讓她意識到情況不對勁兒。
她獨自去醫院做的檢查。
驗血的報告很迅速。
不到二十分鍾便到手了。
在等待主治醫生複看報告的時候,蘇媚忐忑緊張到了極致。
在醫生明確告知她的的確確是懷孕後,蘇媚的大腦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是沒有任何思緒的。
醫生連續問了她好幾個問題,都沒有得到回應。
醫生不由得抬起眼眸,正視著她的眼睛,再次喊她的名字。
“什麼?!”蘇媚問。
醫生說:“孩子要嗎?!如果不要的話,盡快拿掉,這樣對身體好。”
婦產科的醫生,麵對意外懷孕的病人,是最麻木不仁的。
意外懷孕,與做好準備懷孕的女人,在麵對驗血報告的反應是不一樣的。
完全沒想過要孩子,甚至完全不想要孩子的女人,在被告知懷孕的時候,她們百分之九十都會走神,或是震驚得無法反應。
相反,殷切期盼孩子到來的女人,則是迫不及待的。
她們大多剛進入辦公室,便會直奔主題詢問醫生:“我是不是懷孕了?!”
其次在確定之後,她們會再次詢問醫生:“孩子發育得好不好?!”
蘇媚並沒有回應醫生的問題。
她隻是沉默地坐在那裏。
醫生也沒有充裕的時間給她考慮與掙紮,而是直接在電腦上開了單子,轉而遞給她:“如果決定要孩子的話,便在一周後直接過來建卡,其次,現在直接繳費去窗口拿藥。”
蘇媚終於意識到情況的不對勁兒,她怔怔地問醫生:“哪藥?!”
醫生說:“你孕酮的數值太低,如果想要孩子的話,必須每天補充孕酮片,直到數值維持在孕期的正常區域。倘若任由孕酮在最低的數值上不予理會的話,估計會出血,然後保不住孩子。”
蘇媚從醫院回到家裏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了。
剛用指紋刷開密碼鎖,小助理的電話便立刻打了進來。
小助理問她,大概什麼時候可以到公司開會。還說,公司裏所有人都到齊了。
今天的蘇媚,哪還有心思上班開會?!
她猶豫了下,便囑咐小助理把會議取消,往後延遲兩天。
之後,蘇媚在沙發上,坐了許久,這才把胸腔內不斷翻滾湧動的悸動壓下去。
她意識到自己連早飯都沒吃的時候,已經下午三點了。
她去廚房轉了圈。
冰箱裏除了些速凍的食物,以及麵包與三明治,其他什麼都沒有。
她找到手機,想訂外賣,最終還是關了APP。
外麵太不衛生了。
蘇媚拿了喝牛奶,去廚房熱了熱,又給自己煮了兩顆雞蛋,再吃點麵包點下肚子。
之後,她回到房間,拿著手機在專業找保姆的APP上閑逛著。
如果她決定要這個孩子的話,家裏肯定是需要一個保姆的。
一日三餐都需要保姆料理。
蘇媚反反複複翻找著合眼緣的保姆,翻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心儀的。
最後,她索性給小助理打電話,讓小助理幫忙處理。
最近這段時間,她還漸漸有點嗜睡。
蘇媚躺在床上,原本想要睡一覺的。
但是,腦子裏忽然想到在倫敦的那一晚,蘇媚從枕頭下重新拿起手機,翻出微信之時,她看著與陸宸的聊天記錄,還定格在那晚,她的眼神不由自主變得很黯很淡。
她點開輸入文字的鍵盤,想要給陸宸發點消息。
卻在輸入了幾個字後,又突然全數刪除。
那一夜後,陸宸便沒有再理會過她。
估計是不想跟她再沾染上任何的關係。
她再倒貼上去的話,應該讓人反感了。
倫敦。
阮遇練習鋼琴曲的時候,頻頻出錯。
輔導員坐在觀眾台下,瞧見最簡單的地方阮遇都出錯,他眉頭不由得皺了皺眉。
在阮遇結束訓練之時,輔導員叫住了她。
從辦公室回到宿舍,李雅與衛菲還沒去食堂吃午飯,似乎在等她。
瞧見她回來,兩人連忙迎了上去。
“小遇,你還好吧。”
“輔導員有沒有把你怎樣呀。”
兩人擔憂到不行地望著她。
阮遇隻是咬了咬頭,很牽扯了勾了勾嘴唇,說了句沒事,便有氣無力想要去床上躺會兒。
李雅見狀,擔心地詢問:“今天練習的時候,你一直心不在焉,是身體不舒服,還是有心事呀?!你有什麼煩心事,可以跟我和衛菲說,我們可以幫你分析分析。”
阮遇卻說:“我真沒事。”
衛菲說:“那出去吃飯嗎?!要不然今天的午餐不去食堂了,去你最喜歡的那家牛排店吃,怎麼樣?!”
阮遇說:“我不餓,隻是有點困,想休息會兒,你們去吃吧。”
李雅和衛菲兩人互看一眼,最終還是輕手輕腳離開了宿舍。
而阮遇,在聽到細微的關門聲時,便立刻睜開了微眯的眼睛。
她黑白分明的眼睛,直直盯著上麵的床板,腦子裏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最近幾天,她的思緒,亂到不行。
昨天,霍寒景與時念卿兩人分別拖著行李箱從家裏出來,坐上出租車的畫麵,怎麼也揮散不去。
與之前的幾次,不經意在街上撞見他倆逛街的畫麵不同,這次的霍寒景沒有再摟著時念卿,而是隔著很遠的距離,一副還在生氣的樣子。
兩人不合,自然是阮遇期待的。
可是,在瞧見明明兩人都吵架了,霍寒景還讓時念卿住在他家裏,阮遇實在有些受不了,心裏也著實太難受。
霍寒景與時念卿都拿著行李箱,顯然是要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