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時念卿的著急萬千,霍寒景倒是顯得別提有多鎮定淡然。
他坐在書桌椅上,挺俊的身軀,紋絲不動。
英俊的臉孔,更是不見絲毫情緒的起伏。
時念卿瞧見他這般淡定寡然的神情,忽然就跟泄了氣的皮球一樣。
焉焉的。
她很沮喪。
心底也驀然湧起說不清道不明的受傷。
她低垂著眉眼,有氣無力地說道:“當時那男人朝著我走過來,我看見他臉色不好,一副要暈倒的樣子,好心攙扶了下而已,卻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照片。”
更不清楚,為什麼他的妻子,會無緣無故把她當成他在外麵養的情人。
當然,最讓時念卿心裏惶恐的是:霍寒景怎麼也會受到這樣的照片。
有句話說得好:清者自清。
之前霍寒景詢問她臉上的手指印,她並沒有告知的原因是:她自認為身正不怕影子斜。
可是,轉念又想到:有些事情,不是三言兩語能解釋清楚的。
她倒是問心無愧。
不過卻抵不過那些不明真相,以訛傳訛的陌生人。
人類,委實太複雜。
在不清楚某些事情發生的經過時,又特別喜歡揣測與遐想。
她不想因為這件事,跟霍寒景之間又產生不必要的誤會。
畢竟,自己的女人與別的男人有一腿,換做任何男人都是接受不了的。
不過,她倒是好像多慮了。
霍寒景在得知她與別的男人抱在一起,不要說生氣,好像什麼情緒都沒有。
雖然這是好事。
但,好得實在讓人有些難過。
他如此平靜,是不是因為:不在乎了。
時念卿都不敢細細往下想去。
害怕自己想得太細太多,然後自己讓自己難受。
她捏了捏握在掌心的男士婚戒,猶豫了下,這才走到霍寒景的身邊,把戒指放在書桌上。
之前推開門之時,她還一副興師問罪、氣勢洶洶的模樣。
這會兒,她是連半點火氣都沒了。
她咬著嘴唇,好一會兒才低聲說道:“戒指以後別隨便亂取,在家裏還好,萬一在外麵取下來,弄丟了就不好了。”
說完,時念卿又問了句他還要忙多久?!如果忙得久,她就先回房間睡覺了。
霍寒景倒是沒多說什麼,隻是示意她先回房間休息。
時念卿的情緒,瞬間低落至地底深處了。
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
難過到不行。
霍寒景回房間的時候,是兩個小時之後。
他開門的聲音很輕很緩,似乎害怕動靜太大,打擾到她的休息。
隻是,在瞧見房間裏還亮著燈,而床上的女人根本沒睡著時,他動靜這才大了些。
“怎麼還沒睡著?!”霍寒景關上門,很自然地詢問道。
時念卿並沒有回複他,隻是翻了個身,轉而在床上蜷了蜷身體,往床沿邊挪了挪。
霍寒景淡淡瞄了一眼她的動作,並沒有多說什麼,隻是又問了句:“你床頭櫃上的保溫杯裏,裝水了嗎?!”
說著,他走到時念卿那邊的床畔,不等她回複,便伸手拿了保溫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