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後,市郊路口。
從出租車下來的李岩,徑直走進停放在路邊的一輛黑色寶馬中。
“老板!”
正副駕駛上,一矮一高,兩個表情同樣冷酷的男人,同時恭敬問好。
“嗯,開車!”李岩隨意應了一聲,問道:“情況!”
個子較矮,留著兩撇胡子的快刀,搶先以一口蹩腳的華夏語道:“老板,師著央的……”
李岩不耐煩道:“你閉嘴,開你的車!”
“yes!”被嗬斥的快刀,立刻恭敬應道,乖乖開車。
李岩眉頭微蹙,他極為反感華夏人不會華夏語,但沒心情理會他,道:“鷹眼,你來!”
“死矮子,人話都不會,還來搶,活該被罵!”
鷹眼偷樂,較為流利道:“我用娜莎傳輸過來的軟件,攻破了檔案庫,查到那位嚴伯有親屬在七星市,我和快刀過去看後,發現他確實在那裏!”
李岩追問道:“那怎麼會住院?什麼病?”
鷹眼回道:“據是在一年前,和老板的父親一同車禍,顱內大出血,手術失敗後,血塊壓迫神經,成了植物人!”
“老板,我把他的病例傳給娜莎,她即便是在米國都很難治愈,所以我們恐怕得不到有用的消息!”
“怎麼會這樣?”李岩沉默下來。
在回來後,他第一時間就通過老爹在警局的朋友,查看過當年車禍的所有資料。
因為貨車司機酒駕、闖紅燈,導致車毀,老爹與貨車司機當場死亡,一切都很正常,屬於普通的交通事故。
可是李岩從那模糊的視頻上,發現一個關鍵問題,坐在後排的高手“老爹”,竟然自始至終都沒有動過。
尤其是事故之後,受傷的嚴伯,包括掌管公司財務的嚴伯的兒子在內,所有家人都不知所蹤。
他本以為,如果找到即是管家,又是專職司機的嚴伯,至少能得到一些重要線索,可嚴伯居然成了植物人?
七星市第四醫院。
李岩站在病床邊,看著這張過瘦,而深深凹陷的老臉,似是不能相信,他就是那個微胖,一直帶著和藹微笑的嚴伯。
近一年來,靠著氧氣器和藥液維持生機的他,才五十多歲,可已經衰老到似六七十歲般。
頭發全白,褶皺、黯淡如老樹皮的皮肉,包裹著寬大的骨架,令人有種心酸的感覺。
李岩斂去目中傷懷,伸手卷起嚴伯的衣袖,兩根手指搭上,仔細感應著那微弱的脈搏。
旁邊的鷹眼,好奇的盯著李岩的動作,心想道:“神奇的中醫?老板真是無所不能啊!”
而快刀則悄悄撇撇嘴,雖然他也是華裔,但對中醫的印象,卻跟鷹眼截然相反,認為這就相當於那些裝神弄鬼的女巫。
“醫生,我馬上就湊夠藥費了,求求你們再寬容幾吧……”
“不行,我們醫院有規定,凡是拖欠的,一律停止治療!”
“我爸現在的情況,趕他出去就是讓他死啊,醫生,求求你們了,我給你們跪下了!”
“嘿,你這人怎麼回事,沒錢看什麼病,他一藥費都要近萬快,我們醫院又不是慈善堂,你要再鬧,我就報警了!”
一陣嘈雜之後,穿著白大褂,戴著眼鏡,看起來很斯文的李良善,與幾個男助手闖進病房。
看到房中一坐二站的三人後,李良善有些詫異道:“你們是誰?”
但發現他們的衣服都很普通時,還以為隻是病人家屬叫來的幫手,所以鄙夷一笑,也不在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