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岩突然站定,回頭看了一眼沈欣雅,問道:“你跟那個四眼是什麼關係?”
沈欣雅愣了下,不明所以道:“我不是過了嗎?他是我爸的助理,要給我爸送急件,可車壞在了路上,我著急回來,就順帶捎了他一段。”
張悅悅抬起頭,迷惑的嘟囔道:“大叔這是怎麼了?是又吃醋了嗎?好奇怪哦,還敢不理姐姐,一會兒姐姐估計又得打他一頓!”
徐霓裳拍了拍她,示意她別話,因為她看得出來,現在的李岩很不對勁,可卻不出來是什麼。
見李岩隻是點點頭,就轉過頭就向前走,沈欣雅忍不住右眉高挑,怒道:“死眼兒,你給老娘清楚,你到底在抽什麼風?”
“清楚?你讓我清楚?那我又該找誰給我清楚?嗬嗬……”
聽著李岩平淡的回問,以及那毫無感情的笑聲,沈欣雅三女都不由打了個寒顫,因為這樣的李岩給她們的感覺,比剛才虐揍荊軻還要讓人害怕,可這到底是為什麼?
荊軻回頭衝著三女咧嘴一笑,然後佝僂著背,亦步亦趨的跟著李岩。
看著他走到別墅門外的球形袋子前,彎下腰去撿,可雙手卻似是重病垂危的病人般顫抖著,連著幾次都無力撿起,荊軻撇撇嘴,上前兩步,諂笑道:“主人,我來!”
“砰!”
李岩一腳將他踢成了滾瓜葫蘆,深吸一口氣,如托萬鈞般捧起袋子,那觸手的感覺,讓他的身體變得僵硬,邁著沉重的步伐,一步步的走進別墅。
荊軻爬起來,隨意拍拍身上的灰,想了想,沒有再跟上去,突然又大叫一聲,慌忙的從兜裏掏出個扁扁的紙袋子,看著被壓成餡餅的大包子,可惜的咂巴了下嘴。
猶豫了下,還是低頭咬了一大口,咀嚼了兩下,又“呸”的吐了出來,看著那染成血色的麵糊糊,哭喪著臉道:“爺的豬肉韭菜餡兒的大包子啊,爺吃的變味兒了,不好吃了!你們吃不?”
原本因李岩的行為,而迷惘的沈欣雅三女,看著滿臉鮮血,還露出塞著韭菜的血牙,熱情招呼的荊軻,不由被驚得倒退幾步,這家夥絕對是個瘋子啊!
“嘔!我以後再也不吃豬肉韭菜了!”張悅悅幹嘔著忿忿嘟囔一句,又看著拿著紙袋,一臉想扔又不舍得的荊軻,這份對美食的“珍惜”,讓她覺得也沒那麼可怕了。
於是好奇的問道:“喂,你頭上還在流血呢,你為什麼不止血呀?你不怕流死嗎?”
正捧著紙袋糾結的荊軻,擦了擦流到眼睛中的鮮血,咧嘴笑道:“爺不敢啊,主人正生爺氣呢,爺怕剛包完又得被踹破,流著吧,爺反正也快死了!”
沈欣雅三女露出異常無語加費解的表情,這個老是自稱“爺”的家夥,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如果他真不怕死,何必怕李岩,還獻媚討好?
最讓她們想不通的是,她們可親眼目睹過他不似人的強大,可為什麼打過一架後,就變得沒有一點尊嚴的,開口閉口叫李岩“主人”?
沈欣雅搖搖頭,不再去想這些,荊軻就算再變態,也跟她沒有關係,她隻想知道,裏麵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是不是跟她想的一樣?
荊軻身體一動,後發先至的來到大門口,擋在沈欣雅的身前,咧嘴笑道:“你不能進去!”
“滾開!”沈欣雅一記鞭腿,凶悍踢去。
荊軻退後一步,輕鬆避開,一臉認真道:“你是主人的女人之一,爺不能殺你,但主人不想你進去,所以,你最好待著別動,要不然爺就喂你吃包子!”
沈欣雅惱怒,可是她知道,這個家夥不但性情變態,身手更變態,誰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不可理喻的事情,何況,從李岩剛才行為來看,恐怕他是真的不想讓她進去。
於是沈欣雅盡量壓下憤懣,問道:“裏麵發生了什麼事?”
荊軻撓了撓頭,慢悠悠的道:“死人了唄!”
沈欣雅表情大變,顫聲道:“誰死了?裏麵那些保鏢呢?是不是都死了?”
“咦?”聽著這忐忑中居然略帶期盼的語氣,荊軻甩著手上的血珠,饒有興趣道:“不愧是主人的女人,就是狠啊,可爺不知道啊,爺又沒進去,來,反正閑著也是閑著,跟爺,這到底是咋回事呀,咋把主人氣成這樣了?”
“你給老娘滾開!”
就在沈欣雅欲要強衝時,從別墅中快步跑出來兩個男人,看著那都看不清模樣的豬頭臉,她上前攔住他們,問道:“你們快,誰死了?”
快刀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繞開她,跟身後有鬼追著一樣,毫不停歇的瘋狂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