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嚴學斌的嚎哭,兩排的黑西裝有不少人,都很想轉頭看看是怎麼回事,可是,那股越來越濃重的血腥味,以及莫名的讓人背後發毛的危險感,卻讓他們不敢回頭。
李岩抱著嚴伯走上台階,路過嚴學斌時頓了一下,低下頭,輕聲道:“車上有三個幫凶的屍體,你要願意,就先拿他們出出氣!”
看著李岩那微笑著的俊臉,尤其是那無神而又無情的目光,讓嚴學斌倍感驚恐,別上前譴責、怒罵,甚至一時間都不敢再哭出聲。
直到李岩走進大廳,進入一間包廂後,他才豁然清醒過來,擦幹眼淚,大步走向房車。
雖然李岩什麼都沒有跟他,但他很明確的感覺到了,李岩的悲傷,比他隻強不弱。
他父親死了,他是該恨、該怨李岩,但事實上,早在他父親出車禍後,他就有了這樣的心理準備。
他沒有李岩知道的多,但也能猜到一些內容,他知道憑自己是報不了仇的,所以他決定將恨拋去,將希望寄托給有共同敵人的李岩,他們同樣都是受害者。
“我靠!”房車後備箱打開,看著裏麵的東西,金猛回頭看不見李岩,終於忍不住驚叫出聲。
然後不等頂著個豬頭的鷹眼話,他就立馬將頭搖著撥浪鼓,毫不猶豫的道:“不幹,你想都別想!”
本就時刻處於緊繃狀態的鷹眼,立馬氣的很想暴揍金猛一頓,可是他知道,他現在隨時都有生命危險,根本不敢做出任何額外的舉動,所以隻是狠狠瞪了他一眼,又上前一手抱起一個屍體。
“給我一個!”
“嗯?”鷹眼詫異回頭,看著文質彬彬的嚴學斌,紅著眼從他手裏搶過去一具屍體,然後異常費力的跌跌撞撞的走向大廳,他不由打了個寒顫。
連這樣一個普通孱弱的男人都瘋狂了,那麼李岩呢?他突然感覺到很害怕,很恐懼。
……
倪英鐵青著臉,手按在槍套上,厲喝道:“廖海波,我警告你,立刻疏散,否則我就以聚眾衝擊國家機關、和非法集會等罪名抓捕你,而且,我懷疑裏麵進行非法活動,我要查檢!”
廖海波漠然道:“我最近收了很多的會費,還有個冤大頭送來十億,所以,為了為人民服務,為社會做貢獻,我就把全市的家政、保安等等,所有的服務行業都收購了!而且霍強那些犯罪人的產業的拍賣,我也拍下了一半!”
“你難道是想?”倪英愣了下,否定道:“不可能,他們不會聽你的!”
“嗬嗬!”廖海波笑了,一臉認真道:“我可以告訴你,裏麵什麼事都沒有,就隻是我一個長輩去世了,不想被人打擾!所以,你別逼我,要不然,我會立刻解散所有的公司!”
關安鵬等人徹底懵了,倪英更是不敢置信的道:“你瘋了?是他讓你這麼做的?”
霍強等七大富商,曾經都是支撐嘉湖市經濟的鼎柱級人物,如果不是賴家入駐,和名義上是廖海波的及時收購、維持穩定,毫不誇張的,嘉湖市早就徹底亂了。
如果廖海波真的解散了所有的公司,誰也不知道,究竟會有多少失業人群,會自發的去市政府抗議。
更何況,這些名義上屬於廖海波的產業,現今幾乎是處於半個全行業的壟斷地位,一旦就這樣倉促解散,牽一發而動全身,絕對會導致經濟崩潰的。
如果真發生這樣的事情,到時候,嘉湖市必將名揚全國,不知道會有多少人倒黴,而他們這些“挑事兒”者,恐怕除了倪英,誰都別想有好!
“哈哈!”廖海波大笑道:“老大沒讓我這麼做,不過我老大已經不開心了,有人如果再讓我老大不開心,那麼我就讓更多人陪著哭!”
聽著這話中的理所應當,和不惜一切的狠絕,關安鵬等人被震撼的狠狠打了個寒顫,一起望向倪英,不少人都露出退讓的表情。
倪英沉默半響,放下手,深深凝望著廖海波,道:“我要見李岩!”
廖海波搖頭道:“老大現在沒空,如果你有什麼事,過兩發喪的時候可以過來,但必須是以私人身份拜祭,我不想老大再受什麼刺激!”
“我們走!”
聽到倪英的命令,關安鵬等人詫異的同時,也大大鬆了口氣,不管怎麼樣,隻要不讓他們捅這樣大的婁子,那就萬幸了。
“你今很像個男人!”
看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還衝他笑了笑才轉身離開的倪英,廖海波愣了半,不滿道:“這娘們怎麼罵人啊?”
一旁的羅奇狐疑的看了看兩人,搖搖頭,道:“廖哥,剛才有幾位領導打來電話,對聚眾的行為表達不滿,要求我們立刻疏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