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軻沒有獨自逃跑,他不但沒有跑,而且從他躲在李岩身後,其實就是有預謀的。
當然,他也想過,萬一主人這張神嘴,能再忽悠成功呢?可惜結果讓他很失望,關鍵是那死老婆子太不是個東西了,太腦殘了。
所以他隻能在那倆人的視線,都關注在李岩身上時,不為人注意的撿起那個滾過來,滾過去,跳跳的表現的很無害的黑色皮球。
而眼見荊軻從身邊跑過,李岩忙伸手拽他,可突然間一記強猛的側踢踢向麵頰,他連忙以左臂阻擋,伸出的右手則立刻成爪狀,欲要扣住他的腿。
可是,李岩不是水王和老嫗,他跟荊軻的實力也沒有壤之別,所以在荊軻全力以赴下,倉促而為的他根本不可能阻止。
在那股大力之下,臂一陣劇痛,身形不由自主的跌飛出去,“砰”的一聲,重重的砸到樓梯的拐角處。
李岩不顧被撞的翻騰的血液,掙紮著爬起身,氣急大罵道:“你他媽的快給我回來,我還有辦法,你……”
“嘿嘿,記得告訴夜大人,爺是為你死的,別忘了他答應爺的事兒!李傻,趕緊滾進去,心爺批評你哦,哈哈……”荊軻暢笑一聲,奔出客廳。
“荊軻,你個傻逼,你他媽的給我記住了,你死了,爺就把你的仇人全部當祖爺爺供起來,你麻痹的……”
“爺是殺手,爺是不需要朋友的啊!個傻逼主人,禍害才能遺千年,好好當你的禍害吧!”
聽著李岩的怒罵,站在廳外的荊軻喃喃自語,接著斂去嘴角溫馨的笑容,攥了攥手中的皮球,目露複雜,主動迎向那率先激射而來的光矛。
“唉,這李傻也是,管什麼輻射不輻射的,讓那倆腦袋缺根筋的老頭給弄個大個點兒的核彈多好啊,萬一這玩意兒威力不夠,不能讓這一對狗男女陪葬,那爺死的多虧啊?”
“算了,加固的地下室應該能讓李傻活下來,等他出來,以他的心眼,肯定會幫爺弄死,不對,是弄的他們欲仙欲死的!”
“咦,不對啊,以李傻那變態智商,啥時候就這麼憋屈的幹等死了?他不會早就想好實在不行就讓爺送死了吧?嗯,很有可能啊!”
光矛臨近,那迫人的氣勢,壓的荊軻呼吸不暢,連骨骼都發出“哢哢”的痛苦聲響,這讓他不由很費解。
“李傻不是,人臨死前腦子轉的都是很快的嗎?為嘛爺才想了幾句話,就要掛了?難道爺智商不夠?”
“呸!”荊軻吐了一口痰,左手從兜裏摸出個宣騰騰的豬肉韭菜餡兒的大包子,一口咬掉半個,咀嚼了幾口,歎息道:“還是不如師妹做的好吃啊!”
光矛更近了,近到與皮球隻有咫尺之近,荊軻很不滿,他這一口包子還沒吞下去呢,臨死都不讓人吃完,這水王瓜皮也很不是個東西啊!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哎呦!”
就在荊軻再度唱出那種極富古韻的語調,最後一次表達出跟以前那個同名字的人一樣很怕死,但卻要豪邁赴死的心境時,突然腿彎一陣劇痛,“噗通”一聲,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地。
光矛呼嘯而過,差點栽了個狗吃屎的荊軻,轉過頭看著眯眼,一臉怒氣的李岩,無奈道:“你得讓爺唱完啊!”
“唱你麻痹,還敢跟爺頂嘴?”李岩氣的一腳將荊軻踢出去,頗有些狼狽的向右翻滾出去,避開回旋刺來的光矛。
眼見那光矛異常靈敏的劃出一道弧線再度追來,李岩邊滾邊罵道:“水王,你是白癡啊?”
“我可是得到神認可,賜予神力和威壓的忠實信徒,這死老婆子瞎,明明是想提前誅殺我這個未來神的最強神仆,你也信?”
水王愣了下,是啊,他可是親身體驗過,李岩身上那一升再升的力道,以及與神極為相似的淡淡威壓的。
可是,曾經大殺四方,那剛烈強猛,讓他又恨又懼的虎嫗,怎麼可能會謊騙人?
想了想,水王暫停擊殺,凝聲道:“你拿什麼證明?”
“證明你大爺,先給我擋住這死老婆子!”
但是光矛雖停止了,可滿臉勢要誅殺“叛變”的人的虎嫗也到了,那看似瘦,實則狂暴的一腿踢來,逼得剛停下身來的李岩,隻能憤懣一聲,又開始跟個皮球一樣滾啊滾。
水王猶豫了下,禦使光矛稍稍阻擋虎嫗,沉聲道:“你,如果你敢騙我,我必將讓你血盡魂……”
不等他完,虎嫗就身形移轉,僅僅避開了要害,任由光矛刺破臂膀,一腳向著李岩的頭顱凶猛踢去。
沒想到虎嫗對叛徒,比對外敵的殺意還要強,呸,是沒想到這死老婆子欺軟怕硬的李岩,根本來不及也躲避不開,隻能拚盡全力將內勁運於雙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