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悅臉頰一紅,扯著嗓門,“媽——不是說過,當著外人的麵,不要叫我小名嗎?”
金軒瑤的態度突然急轉直下,“哎呀,我都叫了你二十多年的狗蛋了,你叫我怎麼改口,再說霍先生不也知道你的小名嗎?至於瑟蘭,她也不是外人,你不用不好意思。”
老媽就是這麼安慰她受傷一萬點的兒子的。
林子悅生無可戀地靠在沙發上,“爸,我是我媽在半關山賽車贏回來的嗎?”
“嗬。”林睿誠放下手裏的咖啡杯,笑著說道:“你媽那會早就沒去半關山賽車了,你是她去菜場買大白菜送的。”
“爸,原來你是一顆大白菜啊……”
“……”
“噗哧!”阮瑟蘭再次笑出了聲,可沒聽過這麼有趣的話題。
他們一家人好好玩。
“老婆,我們可不可以把這個兒子丟掉?”林睿誠被兒子突擊,寡著臉說道。
“都養了這麼大了,湊合著等他給我們生個孫子才一腳踹出去吧。”
“啊啊——”林子悅捶胸吐血。
阮瑟蘭被他們歡樂的氣氛逗笑了,或許這才是正常家庭該有的氣氛。
不知道以後她和霍梓修也會不會像林先生和林太太一樣,若幹年後還這般的相愛,依舊寵著,愛著她,然後,一起欺負自己的兒子……
客廳裏突然傳來悅耳的鋼琴聲,大家都尋著聲音看過去。
午後兩點的陽光慵懶悠然,白色的鋼琴前坐著一位靈動的女孩,她的手指在琴鍵上輕快的舞蹈,從低音到高音,綻開一路的鮮花。
鋼琴彈奏出的樂聲讓阮瑟蘭癡迷,有生命的音樂就應該讓人身心輕鬆愉悅。
林沫兒彈完了一曲小調後又接著彈了一曲優美動聽的華爾茲。
林睿誠和金軒瑤隨著音樂聲在客廳裏翩翩起舞,讓旁邊的人看著都好生羨慕。
霍梓修拉著阮瑟蘭的手,也想試著帶她跳舞的,但阮瑟蘭好像察覺到了他的用意一樣,掙脫了她的手。
她肚子疼,不想跳。
林沫兒連著彈了好幾支曲子,她停了下來走到阮瑟蘭身邊,“要不要一起彈?”
阮瑟蘭尷尬地張了張嘴,“我不會。”
“沒關係,我教你啊。”
林沫兒拉著阮瑟蘭的手走向鋼琴,兩人坐在長凳上。
美妙的音符圍繞著兩個漂亮的女孩,阮瑟蘭臉上有著她這個年紀的開心笑容,那顆曾經壓抑的心,也在此時慢慢地掙脫束縛,重新起航。
“你彈得真好。”阮瑟蘭由衷地讚歎。
林沫兒笑著,“你也可以學啊,隻要有心,什麼都可以學會。”
阮瑟蘭被她的笑容感染,點了點頭,“對,隻要有心,什麼都能學會。”
……
下午五點半飛往芝加哥的飛機,霍梓修帶著阮瑟蘭在3點鍾的時候離開了林家。
臨走的時候,金軒瑤對阮瑟蘭很是不舍,知道她大姨媽來了,還特意讓傭人為她熬了山楂紅棗湯裝在保溫桶裏,帶著路上喝。
“謝謝阿姨。”阮瑟蘭對金軒瑤也是很親近,分別的時候抱了又抱,真的有些舍不得。
在這個世界,還從來沒有一個長輩這樣關心開導過她,真的,金軒瑤對她,比唐梅對阮茵雪都還好。
“好了好了,有時間就多回來看看阿姨。”金軒瑤把阮瑟蘭送上了車後又和霍梓修告別,“照顧好她,下回見麵,希望能喝到你們的喜酒。”
霍梓修笑了笑,“一定。”
“上車吧,路上小心。我會讓人沿途暗中保護你們的。”林睿誠也和兩位道別。
“謝謝,再會。”霍梓修和大家告別後坐進了車裏。
黑色的加長版勞斯萊斯離開了南澳山,到了山下,格莉帶著謔謔也上車了,一行人直接前往機場。
寬敞的車廂裏,霍梓修在看文件,阮瑟蘭和許久沒見的癩皮狗玩了一會後,就精神不濟的倒到一邊去了。
腹部下麵墜脹的疼痛讓她有種身體的五髒六腑被扔進洗衣機開脫水模式,然後擰啊擰啊,攪啊攪啊……
經久不歇。
一個人縮在角落,不想說話,也不想喝水,臉色慘白,目光渙散,額頭上的冷汗一顆一顆地順著臉頰流,那種攣痛就跟在遭受殘酷刑法折磨。
車廂裏異常安靜,霍梓修放下文件,看著離他有兩三米距離的女孩。
“怎麼不說話?”霍梓修問著,想到她今天中午什麼身體不舒服,飯都沒下來吃,他起身坐到阮瑟蘭身邊,“身體還不舒服嗎?”
阮瑟蘭頭擱在膝蓋上搖了搖,雙手緊緊地撐著自己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