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顧不上處理赫萊爾,霍梓修隻想帶著阮瑟蘭去找醫生。
她的肚子裏還有他們的孩子,他不希望出事,他不希望失去這個孩子,就算讓他少活十年,他也要保住瑟兒,保住孩子……
移動病床飛快的衝往手術室,霍梓修跟著病床跑,手緊緊地握著阮瑟蘭的手,“瑟兒,你要堅持住,知道嗎?你會沒事的,嗯?堅持住,我的瑟兒……”
格莉也在一旁幫忙推車,這才一個小時不到的時間,怎麼就發生這種事了呢?
阮瑟蘭被推進了手術室,霍梓修看著緊閉的房門冷聲說著:“我要進去。”
“到這邊來換衣服。”格莉知道,這個時候誰也阻攔不了他。
霍梓修換了隔離服,站在一睹玻璃窗前,看著裏麵的手術情況。
負在身後的手握成了拳頭,他捧著心尖上的女人,什麼時候受過這種罪了?!
“孩子保住的幾率有多高?”霍梓修冷聲問著。
格莉抿了一下唇,“霍先生,孩子……在進手術室之前,已經流掉了。”
“……”
“她們現在是在幫瑟蘭做清宮手術……”格莉低著頭,“對不起,霍先生……”
阮瑟蘭是在醫院出事的,而醫院是她管轄的範圍,出了這種事,她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尤其阮瑟蘭還曾救過她,而她卻一點忙沒幫上,還讓她失去孩子。
霍梓修沉默著,幽暗的目光一直看著裏麵手術床上躺著的阮瑟蘭。
她的眼睛是閉著的,但霍梓修卻清楚的看著,她在流淚。
“瑟兒,瑟兒……”霍梓修一個沒忍住,溫熱的眼淚順著鼻翼流了下來。
牙齒咬著食指,深入骨肉,撕裂的痛卻不心中懺之痛的萬分之一。
……
靜謐的病房周圍都是穿著黑衣的保鏢,霍廷四處查看著,一點點可疑的跡象都不會放過的查個清楚。
格莉親自帶著專業產科護士照顧阮瑟蘭,而霍梓修,冷著一雙黑眸,沉靜地坐在沙發上,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霍強輕推開房門走了進來,在全身都充滿著冷氣的霍梓修麵前低聲說道:“人已經關在了倉庫裏,你要不要親自去看一下。”
“不看了,直接把他的兩條腿打斷。”霍梓修毫不猶豫的下著決定。
當初瑟兒心善地為赫萊爾治好了腿,他卻因此對她糾纏不休。
如今還害得他們失去孩子。
既然一切都從那兩條腿開始,那就從兩條腿結束。
“是。”霍強接到命令後離開了病房。
他知道,打斷赫萊爾的兩條腿,這僅僅隻是開始。
格莉帶著護士從病房裏出來,霍梓修動了一下身,“醒了嗎?”
“還沒有,麻藥還沒過,估計還有半小時。”格莉輕聲說著。
霍梓修沒再說話,隻是起身輕輕地走進裏麵阮瑟蘭躺著的病房裏。
病床上的阮瑟蘭臉色蒼白,額角貼著創傷貼。
霍梓修坐在床邊,握著她冰冷的手放在唇邊親吻著,“瑟兒,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我會處理的。”
“……對不起,是我沒有好好保護你,保護我們的孩子。你放心,傷你一分的人,我會讓他十倍還來……”
“……瑟兒……”霍梓修唇角貼著她的手背,溫熱的淚水落在她的手背上。
……
阮瑟蘭幽幽轉醒,一身的酸痛讓她一動也不想動。
深藍的眼眸看著床邊坐著的男人,眼淚忍不住的往下落。
霍梓修拿紙巾輕拭著她眼睛的淚水,“別哭,哭壞身體就不好了。”
阮瑟蘭鼻翼顫抖,睫毛一眨不眨的,眼淚不停的流,最後崩潰的大哭起來。
霍梓修急忙將她抱在懷裏,撫著她的頭發,揉著她的背心,和她融為一體。
“修修,我們的孩子……”
“沒關係,孩子以後我們還會再有的,沒關係的,瑟兒……”
“不是的,修修……”阮瑟蘭搖著頭,“不是的,如果我不跑的話,我可能就不會摔下樓,我可能就不會受傷,寶寶也不會受傷,都是我……”
“不是,不是。瑟兒……”霍梓修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裏,“瑟兒,你聽我說,這不是你的錯,不怪你,你是受害者,是我粗心大意,沒有保護好你,責任在我。”
“嗚嗚……”阮瑟蘭在他懷裏痛哭著,她受再重的傷都無所謂,可是她身體裏孕育的新生命做錯了什麼,要跟著她受這份罪?!
可憐的孩子,父母才為他的到來感到高興,下一秒卻又要承受著失去他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