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虹的眼神太奇怪了,她絕對不是心甘情願照顧阮瑟蘭的人,這麼渴望的想要進去,肯定另有目的。
瑞喬沒有說話,徑直走向阮瑟蘭的病房。
江虹乞求的眼神蒙上一層憤恨,跺著腳瞪著瑞喬的背影。
……
瑞喬走進病房的時候,阮瑟蘭還在昏睡中。
她站在床邊,看著臉色蒼白,眼角還貼著創傷貼的阮瑟蘭,眼淚忍不住的落了下來。
早上出門都還好好的,現在人卻躺在了病床上。
“霍先生,您先去休息一會吧,這裏我會照顧她的。”瑞喬看著霍梓修,他的臉色也不好。
人生真的很多事情都是始料未及。
霍梓修離開了病房,但他沒有走,隻是在外間的沙發上坐著。阮瑟蘭現在這種情況,他是斷然不會離開的。
沒有什麼比瑟蘭更重要了。
……
廢舊的倉庫地下室陰暗潮濕,一盆冰水‘嘩’的潑在赫萊爾的頭上。
赫萊爾睜開了眼睛,琥珀色的眼眸透著猙獰的殺氣。掙紮了一下,奈何手腳都被拷具鎖得死死的。
霍強擰著眉頭,犀利的眼光看著赫萊爾,“原本主人對你們赫家還有幾分愧疚之意的,但是現在,你卻害得阮小姐小產!”
赫萊爾嘴唇顫抖著,腦海裏浮現出渾身是血的阮瑟蘭硬是被他拖著下樓。
是他?是他害得她沒了孩子。
‘不要讓我恨透了你……’
阮瑟蘭的話縈繞在赫萊爾的耳邊,驀的,他撐大了眼眸。
那霍梓修的孩子,本就不該留在世上。
死得好!死得太好了!
正當赫萊爾沉浸在自己的思維中時,霍強已經讓人準備了工具。
“把他帶上來。”霍強喊道。
沒等赫萊爾反映過來,已經有人將他的拷具打開,讓他押向裝有老虎頭形狀鍘刀的一張長椅上。
“你們要做什麼?”赫萊爾拚命的掙紮著。
幾個黑衣人將他押得死死的,直接抬上了長椅,還用繩子將他捆在長椅上。
霍強眼眸微微眯起,看著下屬幹脆利落地做事,“這老虎頭還是我跟別人借的。你原本就應該是個殘廢,現在也不過是讓你做回當初的自己。”
“不要!”赫萊爾已經明白這些人要幹什麼了,他大喊著:“不要!求你們不要動我的腿,不要——”
霍強一個手勢,昏暗的地下室裏回蕩著赫萊爾歇斯底裏的痛喊聲。
骨肉相連的腿被深深的切斷,鮮血直噴。
“這都是你自作自受。”霍強聳動眉頭,腳踢了一下地上被切下來的兩條小腿,“把這兩個東西拿出去扔到臭水溝裏。”
“是。”
下屬們拿來了工具,把赫萊爾切下的兩條腿裝進了黑色塑料袋裏,紮好口子,“強哥,已經處理好了。”
“我們走。”
一聲令下,下屬們然後陸陸續續的離開了地下室。
赫萊爾已經痛暈過去了,漆黑的地下室,隻有他的鮮血不停地順著椅子流淌在地上。
……
霍璐瑤在樓下病房裏住得很不安心,一方麵在考慮要不要救人,那樣哥哥肯定會懷疑她和赫萊爾是一夥的……
另一方麵她又擔心赫萊爾受不了苦,把她給供了出來……
總之就是橫豎都不對心!
原本想著阮瑟蘭小產,她可以高興幾天,但是現在,心就跟貓在抓的難受。
“江虹,去準備個輪椅。”霍璐瑤突然說道。
“小姐要出去嗎?”
霍璐瑤微微抬起下顎,雙眸迸發出犀利的光芒,“我去看看阮瑟蘭。”
江虹領會,立即去找護士準備輪椅。
……
阮瑟蘭做了一個夢,夢見在優美的古月城後山,遍地都是伊芙妮花。
一個小嬰兒在花間爬行著,這個孩童有著珍珠般的肌膚,花瓣一樣的唇角,黑黑的頭發,還有一雙藍寶石般的眼睛,像是用世間最精美的聖玉精工雕琢而成。
精致而聖潔。
阮瑟蘭滿心歡喜的跑了過去,她想要抱起那個孩子。
“媽媽……”小嬰兒聲音清脆響亮,甜甜的稚氣,可愛純真的笑臉……
阮瑟蘭的心立即被溶化了,她淚流滿麵,激動不已地伸出手,“孩子,媽咪在這裏,媽咪在這裏……”
“啊,媽媽,我好疼,我好疼啊……”晶瑩剔透的孩子身上突然裂開無數道傷口,鮮血洶湧澎湃。
他爬在花叢裏淒厲的哭喊著,無助的伸著自己的小手,希望能觸到阮瑟蘭,希望自己的媽媽能救救自己。